夕阳西下,昏暗的灯光洒在屋顶上,沉重的旋律回荡在大厅里,到处都是白色的玫瑰,表达着对死者的哀悼。
段芮烟穿着一件大衣,脚上穿着一双马丁靴子,面色惨白,提着一个大背包,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她长长的黑眉下,带着几分倦意,映入眼帘的,是一口被白色布条包裹着的漆黑棺材。
那种厚重的色彩,让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浇了一桶冰水。
段芮烟肩膀上的包应声而落,她只觉得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哪里还敢往前走半分。
她虽然知道,但还是无法相信。直到这一刻,她终于相信,那个慈祥的外公,真的走了。
“爷爷……”她的声音像是山涧里的溪水,带着几分哀伤,却又说不出话来。
“发什么呆?这个时候,还轮不到你来哭泣。”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别愣着了,你怎么还没换身衣服?孝衣就在那里,你把衣服穿上吧。”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段芮烟努力地睁开眼睛,当她看到自己的妈妈时,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她一身白衣,但打扮得很好,发髻整齐地束在脑后,一张机灵的小脸透着厌恶,对她很是不悦。
“知道了。”段芮烟从来都不习惯跟顾念之在一起,她低声答应了一句,拿着自己的包包就进了房间。
段母冷哼一声,“你这张臭脸,真是倒霉!”
段芮烟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但她并未反抗,也未转身。他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她已经习惯了,父母对她的厌恶,就像是天生的一样。尽管她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她年轻的时候,见她的妈妈很善良,有一次天真地问了一句,结果被打了一巴掌,从那时起,她就明白了,说太多会出问题,所以没有再问。
等他穿戴整齐的时候,门外早有一队人在等着他。段芮烟扫了一圈,忽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仿佛鹤立鸡群。
男子身材高大,面容俊美,即便穿着丧服,也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段芮烟微微一怔,只觉这人好面熟。
这个人,不就是之前在机场拦车的那位吗?
可是,他怎么会穿着丧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离开的那一段时间,还没有这么一个人。
“你瞅啥?”看到她看向那个男人,妈妈不满地敲了敲她的脑袋,“这可是你姐姐的男友,你也配打他的主意?”
段芮烟只觉得后脑勺一疼,整个人往前一扑,肩膀上的伤势又加重了几分,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她在战场上救治伤员,正在给伤员包扎,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让她不得不登上飞机。这一次,她的伤势更重了,疼的她头晕目眩。
听见动静,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段芮烟赶紧收回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费云帆的脸上有着一股属于军队的肃杀之气,一双黑色的眸子就像是一汪深井,深不可测。就在这时,他和顾惜玖四目相对,顾惜玖虽然移开了目光,但他还是有些恍惚。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从段母的话里,他知道,这个女孩,就是段家的人。
费云帆的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为什么段家的另外一个女儿,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云帆,有什么事吗?”娇娇温柔的嗓音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走神,故意用温柔的语气吸引着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