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刚才看你镇定自若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真的判断失误了,如今一看,倒是三哥你故弄玄虚了。”顾瑾鸣难掩心中的喜悦,对皇上拱手:
“父皇,三哥身上的伤口跟儿臣刚才所描述的一模一样,儿臣不负所托,终于抓住了潜入静和姑母陵墓的贼人了。”
他雄赳赳,气昂昂,感觉自己这辈子的气都没这么顺过。
这么久以来,他终于在父皇面前做成了一件事,也终于能将顾瑾鹤踩在脚下。
顾瑾鹤薄唇微翘,语气戏谑道:“五弟未免太过心急了吧?本王的伤是刚才跟绑匪缠斗的时候不慎被刀砍中的,与盗墓又有何关系?”
顾瑾鸣更是冷笑,他就知道顾瑾鹤不会轻易伏法,定要狡辩一番。
“笑话,堂堂天齐国的战神王爷,素有尸山阎王之称,居然能被一个小小绑匪伤到两处?三哥,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父皇当傻子?”
顾瑾鹤不欲与他多说,转身朝皇上拱手:
“父皇,儿臣自从战场负伤之后,身体便大不如从前,再加上这段时日一直卧床修养,荒废了武艺,即便那些绑匪不是武功高强之人,但他们人多势众,儿臣双拳难敌四手,一时不察才被砍伤。
父皇若不信,便请姜丞相和御史大人上前来细细查看,本王身上的伤口是否是新伤而非旧伤。”
皇上面色阴沉的朝姜丞相和御史招手,示意他们上前查看。
御史领命上前,仔细看了一眼。
只见顾瑾鹤前后的两道伤口血肉翻飞,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血。
这种程度的伤,让他一个官看了头皮都有些发麻。
“皇上,贺王殿下的伤口的确是新伤,连血都未凝固,难怪脸色如此惨白,看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御史直言道。
皇上脸色缓和几分,对尚公公吩咐:
“去请太医来给鹤儿包扎。”
“是。”尚公公领命而去。
顾瑾鸣看了顾瑾鹤的伤口一眼,心里纳闷的很,距离陵墓被盗那晚已有六七天之久,伤口早应该结痂了才对,怎么还会有血流涌出?难不成是他在去烂尾巷之前就故意把自己割伤了?
可顾瑾鹤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何能知他会直接被带到这金銮殿上来?
顾瑾鸣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收敛心神,不管怎样,今日必得让他付出代价。
此时太医已经进殿,尚公公搬来一张凳子请顾瑾鹤坐下,太医给皇上行过拜礼之后便着手给他处理伤口。
“父皇,若不是儿臣亲自去现场看过,还真就信了三哥的话,那些绑匪皆是被一招毙命,哪有机会砍伤三哥?”顾瑾鸣道。
“砍伤本王的是绑匪头目葛老大,本王本想留他一个活口,好查问幕后真凶是谁,谁知却被五弟一箭穿心,五弟如此心计灭口,莫非贺王妃被绑一事与你有关?”顾瑾鹤抬眸冷扫他一眼。
顾瑾鸣被戳中痛点,急声解释:“三哥这就是冤枉我了,我分明是见那葛老大不安分要袭击昭辉,这才出手的。”
正在殿内争论不休之时,守在金銮殿外的内侍进来禀报:
“禀报皇上,贺王妃在殿外求见。”
“传她进来吧。”皇上几乎没做思考。
很快,江云月带着银环踏上了金銮殿。
她已经在府中梳洗完毕,内里穿着白色织云锦长裙,腰间系着红色绦带,外披白色广袖袄裙,墨色秀发上插着一支朱玉流苏簪。
纯洁的白色中带着点点朱红,配上她不苟言笑的神情,像极了在冬日的雪地里绽放的红梅,高冷又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