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顾瑾鹤做的春衣只剩几针,就在她缝好最后一针时,顾瑾鹤恰好走了进来。
江云月心下一惊,连忙将衣服往身后藏。
可她动作再快,也不及银环的声音快。
“王爷,您来的正好,快来试试王妃亲手给您做的新衣裳。”
银环脆生生的喊住了顾瑾鹤,还一个劲儿的给江云月使眼色,让她把衣裳拿出来。
江云月藏衣服的手一顿,有些埋怨的瞪了银环一眼,转而撞入顾瑾鹤深邃的眼底,一缕羞意透上心来,眼睛立刻避开了来人。
“王妃给本王做衣裳了?”他的视线下意识往她手里看去。
江云月不得不将衣裳拿出来,尴尬一笑:“其实做的不算太好,我原想着再改一改,等新春那日再送的,都怪银环这丫头,竟将此事提前透露。”
她樱唇微翘,语气中透着几分嗔怪,脸颊晕着粉色,好看极了。
顾瑾鹤拿着她做的衣裳,墨色的瞳孔里弥漫着说不清的伤感,像是山间挥不尽的浓雾,朦胧不清的情愫压在那浓雾后面,让人难以窥探其真正的含义。
他自打出生以来,没人特意为他做过衣裳,唯一的一件还是他母亲生前给他做的一件肚兜。
他母亲是宫女出身,生他的时候难产而亡,虽然皇上为她追封了贵人的封号,但宫里人哪个不是鬼精鬼精的,谁又肯亲近他这个不得宠的皇子呢?
他的衣裳都是宫里绣娘们所制,所以从小到大,他的衣裳都是不合身的。
而他母亲做的那件肚兜,被他和银票房契之类的东西一同锁在箱子里。
起初他还期盼能够穿上合身的衣裳,后来立了战功,被封了王爵,京城的裁缝都上赶着为他量身裁制衣裳,便觉得合身的衣裳也就那么回事。
而他手里的这件,是他有生以来,除了母亲之外的第二个女人给他做的,她是他的王妃。
思及此,他心头五味杂陈,除此之外,还有隐隐的暖流在心底流淌。
“王爷怎么不说话?是对这衣裳不满意吗?”江云月见他情绪有些不对,轻声问道。
“没有。”他的声音依旧冷然。
“既然没有,那就换上试试吧。”江云月上前解开他的衣扣。
换上衣服后,她倒退几步仔细欣赏。
只见对面的男人肩宽腰窄,身子魁梧,着一身月牙白色的锦袍,更是衬的他风光霁月,他锋利的眼角眉梢间染上几许温和,像是林间风,山中月,周身透着清贵脱俗的气质。
“如何?”顾瑾鹤眸光紧盯着她。
“好看。”她含笑点头,顾瑾鹤的身材真是将这衣裳的优点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穿这一身走出去,谁敢信他就是战场上的杀神?都会以为他是香世家的贵公子。
“王爷生的好看,王妃衣裳做的好看,两者相配,这才叫相得益彰呢。”银环毫不吝啬赞扬之词。
顾瑾鹤垂眸一扫,衣裳确实很合身,而且面料很舒服,即便贴身穿也不会闷汗难受。
他心里对江云月感激,却又不知他能做点什么以回礼。
正在他思索之际,银环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