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在嘈杂的人声中晕了过去。
昏迷中,她又回到了江家,回到了寰宇高中。
江建业坐在办公桌后面,不怒自威。
她在江家长大,父亲去世后被送去了孤儿院。
这是她父亲死后,她第一次见到江建业。
她捏紧拳头,壮大胆子乞求。
“江叔叔,求你让我回孤儿院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求你放我回去!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我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昨晚又一次,她被锁在厕所里一夜,衣服被凉水浇了个透,浑身一股臭味。
殴打辱骂,她实在受不了了。
“不行。”江建业斩钉截铁。
“为什么?”
虞听晚拧紧眉头,不解又执拗地看着他。
“小野才刚步入正轨,愿意在学业上用心,不再惹事生非,听话懂事了许多。”
“这和我回孤儿院有什么关系?”
“他只听你的话,这都是你的功劳。”
虞听晚愣住,眼睫微颤。
她想起她刚才进来时,周叔告诉她,在学校里要多劝劝江野。
原来这才是她被寰宇高中录取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品学兼优,不是为了她的学业,不是为了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
一切都是江家在背后摆布她的手段。
目的只是为了让江野听话?
她茫然盯着脚上,那双洗白了的帆布鞋,悄声质问道:
“那我呢?我一直在被霸凌,很痛、很疼,江叔叔……”
她撸起袖子,露出还没有愈合的伤疤。
江建业打断她。
“你的问题,我会知会学校的,不会有人再打你,你不会再受伤了。”
她袖子撸到一半,又认命地放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身体不会受伤,就代表没有受到伤害吗?”
她每天都在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言语羞辱,班级里、宿舍里,无穷无尽。
“你难道想要孤儿院关门?”
江建业似是烦了,不再去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给她判了死刑。
她连眼泪都被吓了回去。
片刻后,她眼神失焦,麻木问道:
“江叔叔,江野是人,我就不是人了吗?”
江建业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歪着头,笑眯眯对她道:
“听晚啊,你好好念,孤儿院就能好好的,大家都不用离开,是不是?我也会资助你上大学,只要你替我照顾江野,好不好?”
虞听晚眸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