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染桢闻言一愣,丽贵妃也就是翎王的母妃,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十几年了也没变过,宫里头弱水三千,皇帝还真做到了只饮一瓢,外头都传颂着这二人的佳话,可对于齐染桢来说,这两人是他心中的痛。
只见齐染桢苦笑了一声,起身拿出了一壶酒,说道:“当年的丽贵妃本是皇商之女,身份也算得上尊贵,再加上她的模样娇媚,是麟启出了名的美人儿,除了当初的凰月公主没人能比得上,有许多世家公子都想将她迎娶过门,可她眼光甚高,一早便将目标定在了皇宫里。”
“据说当年皇上还只是个王爷的时候,有一次出行在半路上遇到了刺客,他因此受了重伤逃到了一片林子里,碰巧被外出远行的丽贵妃撞见,丽贵妃救了皇上,皇上还在丽贵妃府上住了好一阵子,后来皇上便请旨迎娶了丽贵妃,可因为丽贵妃是商人出身,即便是皇商身份也不够她做一个正妃的,便只是给了她一个侧妃的名号。”
说到这里,齐染桢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酒,又说道:“皇上当年的心思本是想让
丽贵妃先在侧妃的位置上坐着,等日子久了,他再寻个由头扶正,可谁知我母后去向太后请了旨意,她便成了正经的王妃,永远的挡在了丽贵妃前面。”
“听人说当年丽贵妃已经有了身孕,因为我母后的介入,她受了刺激孩子便滑落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父皇对我母后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对丽贵妃则是宠上了天,我母后因此郁郁寡欢,后来没多久父皇坐上了皇位,母后也在那个时候怀上了我,只是在生下我之后便血崩而死了。”
齐染桢的眼神里满是哀伤,明明是自己的母亲,他却只能从旁人的嘴里得知她的一切,忘邪静静的听着,眸子中闪过一缕精光,照齐染桢这么说,这个丽贵妃倒是皇帝的白月光了?
“这些年皇帝当真独宠丽贵妃一人?”忘邪好奇地问道。
若真是这样,这个皇帝倒是个难得的痴情种了。
“倒也算不上独宠,一些大臣世家为了稳固自己的实力,时不时会进献自家的女子入宫侍奉,这些年也有几个被封为妃嫔的,只是都不如丽贵妃得宠罢了,而且这些年里宫中没出过一个皇
子,大概与她也有些关系。”
宫里头的弯弯绕绕可不比朝廷里的少,丽贵妃得宠至今定然有她的本事,若只是靠着皇帝的宠爱也无法保持至今的地位。
“不过你打听这些事做什么?”齐染桢有些疑惑,好好的怎么关心起丽贵妃了?
忘邪挑眉一笑,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你猜?”
“……爱说不说,反正你自有你的想法,不过我听说最近翎王对你似乎很上心,已经有传闻传出他对你的心思了,容家三小姐还因为对你不敬被他好生呵斥了一顿呢。”齐染桢意味深长地说道。
忘邪闻言眯起了双眼,冷笑了一声:“这么快就传出流言了,麟启的百姓很给力啊。”
“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你可是一个女子,还是已经嫁了人的,外头传出这样的话对你可没好处。”
“对我没好处,但是对你和幽王府有好处。”
齐染桢愣住了,狐疑地看着忘邪:“你不会是打算利用这个对付齐染翎吧?这种谣言对他的名声造不成什么影响。”
忘邪白了他一眼,显然觉得这人有些愚蠢,又说道:“我自然不会这么天真,齐染
翎不傻,自然不会因为这些谣言做出什么,可容家就不一定了,容家一直想与皇室联姻,容忘雪爱齐染翎又爱到了骨子里,这种消息若是传到了她们耳朵里,你以为她们会没有动作吗?”
齐染桢怔了一瞬,随即反应了过来:“你是想让容家着急,从而对付你,然而再拉大容家与翎王的嫌隙?”
“没错,齐染翎已经打算放弃容家了,那么他就一定不能失去我这个助力,若是容家人对我做了什么事,他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闹起来我只需在旁边看着就好。”忘邪笑着说道。
齐染桢无奈地笑了一声:“拿自己当诱饵,你对自己可真是够狠的。”
“这还不够,齐染桢心思细腻,还有一个丽贵妃给他出主意,难保不会看出什么,所以咱们得给他们找点麻烦,让他们顾不上这些小事。”说着忘邪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明的寒光。
齐染桢有些不解:“你打算怎么做?”
忘邪意味不明地看向他,说道:“我要你今后在朝堂上向着容家说话,为容裴争取最大的利益。”
齐染桢愣住了,一股阴风从殿外吹了进来
,齐染桢抖了抖身子,道:“为什么?”
“皇家人最是多疑,皇帝最不想看见的就是皇子与大臣亲近,更何况是你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太子?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帝和翎王再怎么不相信也一定会多加注意你和容裴,况且你是齐染翎最大的敌人,他如今又和容家有了嫌隙,怎么会不往那方面想?”
一旦这个种子埋进了皇帝和齐染翎的心里,就一定会慢慢的发芽最后茁壮成长,为了避免太子逐渐培养势力,皇帝自然会小心提防容裴,朝中有许多事也不方便他插手了,容裴定然也会察觉出什么,到时候她再使些手段,将这一切的矛头都对准齐染翎,以容裴的性子,那可就热闹了。
齐染桢抬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女子竟然有如此计谋,仿佛将一切的变数都算进了心里,任何事任何人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他开始有些可怜翎王和容裴了。
“说起这个,最近朝中也不是那么太平,皇上正在为边城赈灾一事而烦心,似乎翎王和容裴都想揽住这个差事。”齐染桢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