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璟冲着白柠闲微微一笑,在辰兮的搀扶下往外走去。
望着那抹灰色的影子消失在银装素裹的天地之间,白柠闲眯起了眼睛,傅珺璟警惕了,故意露出换了扣子的衣服给她看,欲盖弥彰!
“闲儿!”白启年呵斥了一声打断了白柠闲的思绪:“你也太大胆了,那是凌王,岂能任由你胡言乱语。”
“闲儿性子率真,不如旁人七窍玲珑心讨老爷喜欢,我这就带她回去。”苏氏冷着脸,拉着白柠闲的手便出门了,沿着长廊往小院走去。
步伐之快,仿佛多余白启年待一会儿她都不愿意一般。
白启年就这样被晾在了厅中,盯着那么背影,眼神之中浮起来几丝深沉。
祠堂之中,香烟缭绕,香烛味浓郁,灵位前,烛火跳跃着,映着跪在地上的人惨白的脸色。
“乐声停了。”王氏生无可恋:“下聘的走了?”
“走了。”紫儿垂着头,小声回答。
“走了好,走了好啊。”
“夫人。”紫儿一脸心疼:“您莫要自甘堕落,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我跪在这里,还能打起什么精神来?”
“夫人,您别这样,今日凌王来下聘,特意送了
礼物给二夫人与五公子。”紫儿妄想激起王氏的斗志:“您别自甘堕落便宜了旁人才是!”
“什么?”果然,王氏猛地来了精神咬牙切齿地问道:“是府中众人都有,还是单给了苏氏?”
“单给了苏氏和五公子!”
“好啊!”王氏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贱人,我还在这里跪着,她却得了赏赐,凌王那个瘸子,是有意捧着苏氏,想让白柠闲得个嫡女的名分嫁入王府,想得到美!”
“夫人莫要忧思过度,刺绣的事情,若是苏氏做不好,也不一定能成。”
王氏转动着佛珠,咬牙缓缓闭上了眼睛。
刺绣的事情,确实变成了苏氏和白柠闲心中的心病,二人盯着那布满了鱼腥的刺绣,眼中浮起来几丝忧愁。
“除了苏绣,还有,还有什么刺绣的方式快一些么?”
苏氏摇了摇头:“刺绣终归都是麻烦的事情,何来的快一些的?”
“娘亲,姐姐,吃晚饭了。”白子岩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你们在里面么?”
“走吧。”苏氏牵着白柠闲的手往外走:“先吃了饭再说。”
“嗯。”
白子岩草草扒了几口饭,便又坐在了桌后
面,提笔练字。
“怎么今日子岩这么乖巧?”白柠闲瞧了一眼神情专注的白子岩。
青儿一边磨墨一边笑道:“小姐您不知道,凌王送的墨宝,五公子爱不释手,练了一下午的字了呢。”
“哦?”白柠闲站了起来,绕到了桌子后面,瞧着堆着的宣纸写着工工整整的数字:“怎么从数字开始练?”
“这是基本功,最简易的,要从基础练起,方能恼怒。”白子岩站直了腰,一手扶着袖子,一手握着笔,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写着:十。
字迹工整,一笔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