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整个小镇的人都知道了,昨夜官老爷派人将镇子上最大的妓院给围剿了,所有人议论纷纷。
“你知道吗?昨晚官老爷带兵围剿了那醉红楼,将老鸨和她的姘头都抓起来了,还将所有的财产都充公了。”早点摊上,几个人交头接耳。
“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害了多少好姑娘了?”一个人十分气愤。
“这里面是有内情的,你看官老爷这么多年谁不知道那醉红楼害人不浅,逼良为娼,掳夺过路的良家姑娘,什么事情不干,你看他们管过吗?怎么今天突然管起来了?”一个人还是很清醒的样子,分析着内情。
“咦,照你这么说,还真是又内情啊,内情还是什么啊?”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等待知情人爆料。
“这个嘛……”那人吞吞吐吐有些不敢说,昨晚那些拿着刀剑的人可是杀鸡儆猴过了。
“赶紧说,赶紧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敢说啊?”
“哪里有什么不敢的。”一想到他们可能已经离开小镇了,那人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听说,是他们不长眼,掳了京城某个大人的心上
人,这才遭到了清洗的……”
话道这里,突然寒光一闪,一柄带着血迹的飞刀从说话的人的鼻尖划过,直直没入桌面上,只留一截刀柄。
众人哄然四散,等所有人都散开的时候,刚说话的热才反应过来,鼻头上的血迹喷涌而出,自己的鼻尖被人削掉了,他斗鸡眼的看着自己鼻头的血迹,惊叫出声:“救命啊!”
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少年从街角走过来,施施然拔起桌上的匕首,在自己的靴子上擦了擦血迹,藐视这四方:“谁在这里嚼舌根子呢?”
众人见这少年气势不凡,手段毒辣,再也不敢应声,只有那被削掉鼻子的人,吓得扑通跪倒在地,欲要抱去他的大腿,哭喊着:“小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胡说了,再也不敢了,求小爷绕过小的这条狗命吧……求您了,饶了小的吧……”
不长的匕首在手中挽出寒光闪闪的刀花,少年避开那鼻子鲜血直流的人,看着四下:“是有人想知道内情吗?”
刚刚在一边八卦的人,赶紧纷纷摇头:“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哼,一群乌合之众!”将匕首塞进靴子里,
少年嫌弃的丢下一小瓶金疮药,转过街角,消失在人群中。
等那少年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了,众人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小心的互相笑笑,有的人摸摸自己的鼻子,庆幸自己的鼻子还在。
用过早饭,傅兰泽便在客栈的门口等着黎梳了,果然,不一会儿黎梳就带着自己的人,慢慢的从楼上下来了。见到傅兰泽,还明显愣了一下。
傅兰泽温柔的笑笑:“咱们走吧,路上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今天下午可以赶到樊城,过了樊城,离京城就近了。”
黎梳心下纳闷,昨晚自己已经将话说的那么决绝了,他明显也是受到刺激了的,怎么睡了一觉起来,他反倒是没事儿人一样啊?吃错药了?
“不劳傅公子费心了,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毕竟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总是劳烦傅公子,我心里过意不去。”黎梳礼貌而又疏远的对傅兰泽行礼,想让对方和自己保持距离。
傅兰泽不在意的笑笑,出门看看天气,是个不错的天气,虽然此时尚早,太阳还为完全升起来,但是东边的
云霞和蓝蓝的天表示今日一定是个大晴天。
“此处距最近的城市樊城还有一百里,中间是两座大山和一个大峡谷,如果到不了樊城,就只能在山上过夜,但是听说那两座山上均有山贼出没,而且,最近两座山的山贼互相哄抢地盘,咱们今日怕不是那么好过的!”其华是在看不下去自己家的主子了,便过来将自己主子交给自己的话大声的说了一遍。
“这样啊,那咱们还是早点出发吧。”傅兰泽一边说,一边斜眼看着黎梳。
黎梳倒是还好,但是跟着她的人,包括如鹃在内,瞬间都被吓到了,如果今日到不了樊城,那后果……
“姑娘,咱们还是跟着傅公子他们一起吧,毕竟他们人多,还个个武功高强,否则这到樊城的路……”如鹃吓得脸色苍白,特别是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如鹃都不敢设想,急忙拉着黎梳的袖子祈求。
黎梳看了傅兰泽一眼,有点不好决定,但是傅兰泽冲她温柔的笑着,那笑容简直如兰花绽放一般的美好。
“黎姑娘,咱们还是一起结伴吧,你们这么几个人,我们公子也不放心啊。”其华
神助攻又继续用商量的语气和黎梳说话。
“好吧。”
其华得到准备的答复后,冲自己还在笑的蜜一般的主子拱手:“公子,是否可以出发了?”
“嗯。走吧。”傅兰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瞬间也是好了不少。
黎梳的想法是,不管怎么样,自己带出来的人还是要保护好的,万一真的有什么山匪贼人,只怕自己这点人还真是不好打发,而且已经和傅兰泽走了这一路了,现在分道扬镳也有些不地道,就和他们一起吧。
她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一边忽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车队很快出发,傅兰泽这次很规矩的坐在自己的马车上,静静的不打扰黎梳,倒是让黎梳松了口气又有些暗暗的担心。
车队开始爬山路,行走的越发艰难,加之这里地处山区,经常下雨,路并不好走,所以车队走的极慢。
过了午时,才算是爬完了其华说的第一个山峰,但是此时已经人困马乏了。
到了两山之间的河谷地带,傅兰泽吩咐:“其华,前面找一处相对平缓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大家吃点干粮,让马休息一下,然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