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已经完全被黎梳的雷霆手段吓到了,有些期期艾艾的发呆:“是的,我对不起黎家对我的信任,对不起老太爷对我的信任,我知罪。”
刚好这时候外面门开了,两个小厮带着三个酒肆的主事人进来,但是他们刚进来,门就从外面被关上了。
原本还满面春风的人,瞬间笑容凝固在脸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几位可算是来了。”黎宿冷着脸走过来:“跟我见过少当家吧。”
“你是谁?”有人终于看到被人五花大绑的黎七和他的掌柜的。
“我是谁不重要。”黎宿气势逼人,看着那三个主事的人:“少当家到京城也好几天了,你们不主动过来拜见,倒是要我们去请,几位主事好大的架子啊。”
“不敢,不敢。”其中一个很会见风使舵,立即冲坐在主位上的黎梳行礼:“小人白银坊黎家酒肆的管事冯二马,见过少当家。”
有人带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另外两个人也赶紧冲黎梳行礼。
“并非我们不来拜见少当家,只是这几日酒肆的事情确实很忙,没能抽出时
间来拜见少当家,还望少当家见谅。”只要能将今日糊弄过去,怎么说都好不是。
实则他们并不是不知道黎梳来了,也不是酒肆有多忙,而是因为在京城,他们都以黎七作为领头人,每次有事都是同他商量,现在黎梳来了,黎七说暂时不用管他,过几日再说,先观察观察,结果这才耽误了这件事。
同样,他们也抱着观察的态度看着黎梳,只知道她性子娇气,任性,来了京城一不问酒肆的经营情况,二不愿意和前面的客人打交道,更不看账本,只是想要到处去玩去乐,花钱如流水,有用的没用的都往屋里买,完全一副娇小姐的性子。
今日终于见到黎七的人过来叫他们过来见黎梳,想着应该就是黎梳玩的累了,想到自己的事情了,走个过场而已,为了稳妥起见,他们还给黎梳带了几样小玩意,希望能将她红的开心了。
不曾想,一进门就是这样的场面等着他们,这样看来,这个黎梳就是因为没有趁手的人,所以一直在伪装,现在她的人来了,就立即向他们发难了。
“几位管事的辛苦了,今日叫大家来,也没有
别的事情,一来就是来了京城这么多天了,还未曾和几位管事的打过招呼,确实是我的不是,还请各位看在我年纪轻不懂事的份上不要计较。”黎梳虽然说的是自己的不是,却没有一分要起身道歉的意思。
几位管事的赶紧异口同声的说:“这是我们的不是,少当家的来了,理当我们前来拜见才是。”
黎梳笑笑:“也罢,另外就是我今日请大家来的第二件事,还请各位将各自就是的账目拿过来我看看,没有问题自然是好,我一定会告诉父亲和祖父,为各位争取更多的福利,但是倘若是账目和这些一样,”黎梳指指自己面前的一堆账本:“面上看着账目平平,毫无问题,实则根本经不起任何的验算的话,几位还是好自为之。”
黎七的惨状大家已经看在眼里了,现在黎梳对他们是软硬兼施,双管齐下,既杀鸡儆猴,又给他们留了一线希望,倒是让几个掌柜的有些惶恐。
“是,我们这就回去取账本。”其中一个想着自己只要能出了这个大门,就能想到别的办法,原本当时做账的时候,就有两册不同的账本,一本就
是给玉安城交账的,一本才是自己看的。
“不劳烦您跑一趟,我们自己会去取。”黎梳给黎宿使眼色,黎宿立即派人去三家就是取账本,去的还是那两个黎七手下的小厮,要是黎梳自己的人去,只怕就拿不到真的账本了。
黎梳对两个要出门的人说:“你们两个去取什么账本要自己心里有数,今日你们谁表现好,我重重有赏,倘若你们也想期满于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说的带有十分的杀气,倒是让两个小厮心里不由得抖了一抖,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黎七的事情,但是这里面有古怪还是能感觉到的,所以他们多少也拿了一些好处,现在黎梳要发难,他们自然不想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让自己吃上官司了。
两个小厮走了,黎梳看着几个管事的,也不给他们让座,更不让人给他们上茶,还偏偏要他们在太阳地里面晒着,虽然说眼下已经入秋,但是这秋老虎的午后太阳也够他们吃一壶的。
黎梳不说话,静静地喝着自己的茶,等着小厮拿账本回来,过一会儿,就会看看他们,倒也不说话。
这就是打心理战了,看
谁能抗得过谁,黎梳也没有把握让两个小厮都拿来真的账本,要是万一拿来假的了,就只能让自己验算,幸亏他们做账的手段不够高明,否则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全部算出他们中饱私囊了黎家多少银子。
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有人先抗不住了,摇摇欲坠:“姑娘,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一时利欲熏心,给黎家交了假账,我愿意将这几年拿的黎家的钱全部都补齐,还望那个姑娘网开一面。”
但是另外两个人就相对来说比较心理过硬一点,自信自己藏的账本他们找不到,同时也自信自己做的账天衣无缝,会让黎梳根本找不到把柄,但是他们如果刚刚见过黎梳看账簿,心理的自信应该就不会这么强烈了吧。
“好啊,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等待会小厮将账目拿过来我对过了,你就将剩下的钱补齐,你还是酒肆的主事人,好好**就不会亏待你。”黎梳现在是胡萝卜加大棒,就看谁先上钩了。
那人大喜过望,他来酒肆的时间最短,账面的亏空也不多,现在黎梳这样说,自然是欣喜若狂了:“谢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