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红旗拉住我后,把他手上的烟斗递给我后,对着我说:“吸几口,不要让烟灭了。”
我接过烟斗,放在嘴里吸了口。这烟是土烟,比一般的香烟还要辛辣的多,强烈的辛辣刺激着我的肺叶。
土烟辣的我眼泪直流,我感觉嘴里和整个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痛。但是从肺里升起一股燥热,让浑身冷得打颤的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我的头脑变得清晰了不少,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丁红旗掏出了一把杀牛刀,是他常用的那把。其实我从未看见他用过送善结恶刃,反倒我用过几次。
杀牛刀在丁红旗手里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只是他身子往前一探,我还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刀的。一颗蛇头就飞了起来。
一大股腥臭的蛇血从大青蛇的脖子上喷了出来,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颗蛇头虽然断了,却仍然张着狰狞的獠牙向着丁红旗咬来。
丁红旗好像早有准备似的,手上的杀牛刀用力的向前扔了出去。刀刚张着血盆大口的蛇头一接触,蛇口里喷出了一大股毒液。
但是刀已经飞到了蛇头上,锋利的杀牛刀只是一闪就把蛇头劈成了两半。毒液向着两边分开而去,站在中间的丁红旗刚好躲过。
就这时,那个消失了很久的脚步声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耳朵里。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我知道跟了我们以夜的脚步声终于沉不住气了,她来了。
手上的烟斗在我的手上,变得暗了不少。我立即把烟斗含在嘴里猛吸了几口,吸得太猛了些。我的肺难受的要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终于看见了她。传着一件鲜红的上衣掩不住她的胸前高耸,漆黑的长发披肩上,刚好到纤细的腰间。紧俏滚圆的臀部包在合身的裙子里。
裙子很短,刚刚把屁股包住。下面是一对洁白修长的大腿,就算在这乌漆吗黑的夜晚,也带着让人目眩的光彩。
但这一切的美好,都被她的脸给毁了。脸太白了,白的就是一张白纸,白纸上用笔粗糙的画着一对眼睛。轻轻的往下一竖,就是鼻子。鼻子下面用猩红的颜色一点,张嘴巴带着讽刺的微笑。
也许是年成太久了,这张脸显得十分的陈旧。陈旧到经过日晒雨淋,所有的笔画都不在清楚了。眉毛已经暗淡的看不见了,眼睛里本该黑色的眼珠也不翼而飞了。只剩下白白的眼眶,就像是瞎了一样。
绝美的身材,配上一张纸人的脸,这样的女鬼连听都没听说过,我的心害怕的几乎要逃出我的胸口。
女鬼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站在我的面前,与我的距离只有十几公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如何来到我的面前的。差点就贴在了我的身上,我能闻到她身上带着腐臭味道,更能感觉她身上冒出的犹如寒冰的阴气,冻的我牙齿咯咯着响。
丁红旗也看见了这一幕,就要跑过来救我,但是他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刚刚被割掉了蛇头的大青蛇,突然一跃而起,死死的把他缠住。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脸也开始憋的绛红起来。
丁红旗知道他帮不了我了,对着我大喊:“用烟斗吹她的脸。”
我听后,没有任何思考,下意识的奋力对着烟斗吹了口气。里面的烟叶突然然出了一大股明火,一朵红色的火焰向着女鬼的脸上飞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女鬼的嘴里传出,她剧烈的挣扎着。我看见她脸上的纸一点点的起,露出里面薄薄的竹片,和系着竹片的红线。
火焰顺速的在她的身上蔓延,点了她红色的上衣。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尸体烧焦的臭味,让紧张的我差点呕吐了出来。
透过她烧坏的衣服,里面仍然是红绳系着竹片的做的支架。但是在支架的里面,我看见了一颗流着鲜血的心脏,正挣扎般的跳动着。
火焰的高温,使得心脏周围的血管不断的萎缩。就像是生生的从人体内抽出来的一样,在火焰下不断的卷曲着。就像是一条条被咬住了尾巴的毒蛇,剧烈的挣扎着想要逃走。
虽然看着十分的恐怖,但我知道这女鬼已经被我废了。而这时的丁红旗却已经被大青蛇缠了好几圈,而且越缠越紧。
我看见他刚刚张开的口,就没有闭下去。本来他不喊出那句:用烟斗吹她的脸。
他体内就会存着一口气,这样大青蛇的尸体根本就缠不住他。就在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大青蛇加大了缠绕的力度。使得丁红旗呼出气后,没有来的及吸气。
丁红旗现在已经舌头拖在了外面,两只眼睛向外鼓着。一双手也向外努力的伸展着,杀牛刀已经掉在了地上。现在的丁红旗的模样,就跟上吊死的吊死鬼没啥两样,
我知道一切都不能再等,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杀牛刀,对着大青蛇的的尸体就是一阵狂砍。心里的紧张害怕,只有嘴里的大喊着:“啊……啊……”才能稍微的排解,我心里就剩下一个念想,把这条大青蛇砍碎,救出丁红旗。
“你慢点,砍着老子了!”丁红旗不住的后退着。等我醒转的时候,才发现大青蛇已经被我砍成几半。但是身子掉在地上,仍然不断的扭曲着,挣扎着想要把我给缠住。
我和丁红旗看着眼前几截挣扎的大青蛇尸体,听着火中然烧着女鬼的惨叫。只觉得仿佛重新活过了一次,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丁红旗对着地上的蛇尸,狠狠的吐出几口唾沫。说道:“呸!老子大鬼小鬼的杀死了不少,差点栽在了你这条小蛇身上。大风大浪都见了,却差点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然后捡起地上的电筒,电筒的光照起后。虽然很微弱,但是在黑暗中却是那么的给人安心。丁红旗把那把送善结恶刃也拿了出来,交到我手上。
然后对我说:“这里有古怪,但是现在是晚上,我们明天再来。”然后直接背起我飞快的向前跑去。
虽然他刚刚说这里是小阴沟,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从他急促的脚步,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是在逃,这里绝对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