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拓紧紧盯着慕斯年,沉声道:“不知慕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慕斯年微微一笑,神色看似从容,实则眼底藏着一丝慌乱,“世子殿下身体不适,我送世子殿下回府,有何不妥。”
宇拓将信将疑,正欲派人去查,却见马车的帘子被掀开,车上下来的正是祁淮晏和慕槿。
只见祁淮晏脸色苍白,被慕槿小心搀扶着,虚弱地说道:“宇将军,本世子半路突然毒发,这才耽搁了时辰。”
宇拓看着祁淮晏的样子,一时也不好判断真假。
这时,慕斯年却开口嘲讽道:“哟,世子殿下这身子骨也太弱不禁风了吧!就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祁淮晏听了慕斯年的嘲讽,冷笑一声,“大夫诊断后告知,本世子所中的毒乃是迷情散。”
慕斯年一听“迷情散”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瞬间便知道是怀宁暗中动了手脚。
他神色一慌,一时有些心虚,便不敢再应声。
祁淮晏见他这副模样,接着说道:“慕公子,这迷情散可不是一般的毒,背后之人怕是心思歹毒啊!”
慕斯年眼见情况不妙,生怕自己露出破绽,连忙说道:“宇将军,时间不早了,在下先行告辞了。”说着,便转身欲走。
宇拓却一个大步上前,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目光凌厉地问道:“慕公子,先回答了本将军的问题,再走也不迟,从食鼎轩离开后,你是否一直和世子二人待在一起?”
慕斯年恍惚了片刻,很快斩钉截铁地应道:“将军,确实如此!我本已在回府途中,半途却收到妹妹派来的下人传话,称世子殿下突然毒发,正在医馆救治。”
“这才刚赴了在下的邀约,世子就莫名毒发,我也是担心被人诬陷在饭菜里下毒谋害世子,这才匆忙赶去。好在世子殿下现已无大碍,便好心将世子殿下送回。”慕斯年语气有些无奈。
慕槿听闻慕斯年的一番话,心中顿生疑惑。
完全想不通为何慕斯年会愿意帮着她俩打掩护,偏偏回府的时间还这么凑巧!
宇拓眯起眼睛,审视起慕斯年,“当真如此?”
慕斯年不慌不忙,一脸轻松道:“千真万确,将军若不信,尽管派人去查。”
宇拓脸色阴沉,目光扫过众人,“诸位听好了,就在今夜,城门悬挂的奸细头颅被盗了!这可是重罪!”
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威严,吓得众人为之一颤。
“本将军已下令全城搜查,若有发现可疑之人,务必尽快禀告!”宇拓双手背后,来回踱步,“谁若敢包庇,与那盗贼同罪!”
他停下脚步,眼神凌厉地盯着面前的众人,“这奸细乃是罪大恶极之人,头颅被盗,乃是对朝廷的挑衅!都给我瞪大了眼睛,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一旁的士兵们高声齐呼,“是,将军!”
祁淮晏苍白的面容透着一股冷意,他直视着宇拓,冷声道:“宇将军,本世子身为南临世子,却在这北冀国都内公然遭此毒手。”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会影响两国邦交。”祁淮晏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寒意,“还望宇将军务必将此事如实禀告圣上,替本世子讨一个公道!”
宇拓听闻,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但面对祁淮晏强硬的态度,又不敢不应,只得抱拳说道:“世子殿下放心,此事末将自会如实禀报。”
宇拓眼看查不出结果,眉头紧皱,终是下令撤兵。
祁淮晏眼看慕斯年也要跟着离开,刻意放大了声音,“慕公子何必着急走,不如留下喝杯茶。”
慕斯年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强笑着说道:“世子殿下相邀,在下哪有拒绝的道理。”
祁淮晏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毫无笑意,“那就请吧,慕公子。”
大厅内,气氛异常凝重。
祁淮晏目光冰冷地盯着慕斯年,压低声音警告,“慕公子,若不想你悄悄养在东巷那名已经怀孕的青楼女子被人尽皆知,最好收起你那些歹毒的心思。”
慕斯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他颤抖着嘴唇,“祁淮晏,你……你怎么能如此卑鄙!”
祁淮晏冷笑一声,“卑鄙?本世子不过是碰巧知道了你那见不得人的秘密,何来卑鄙一说。”
慕斯年就想不通了,为何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正好被祁淮晏撞破,让祁淮晏拿了自己的把柄。
今日也是,饭后想着去看看她们母子俩,谁承想那世子府的下人为了传达消息,竟跟到了小院。
听闻祁淮晏中毒,他本是不愿意蹚这浑水,可偏偏自己的把柄就这么被人死死攥住。
怕自己的一世英名被毁,他只好按祁淮晏的要求送他们回府,但他能感觉到,慕槿和祁淮晏一定有事儿!
【祁淮晏,你别得意的太早,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到时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听着慕斯年的心声,慕槿有些魂不守舍,平安符的危机已经化解。
可她对慕斯年下一步的计划一无所知。
在前世记忆中的祁淮晏生辰那日,慕家想要的,是祁淮晏的命啊!
若是在祁淮晏生辰前不能用读心术打探出慕斯年的计划,怕是只能先下手为强!
知道慕斯年离开后,慕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世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慕斯年会出现在医馆?”
祁淮晏微微挑眉,轻笑道:“不过略施小计罢了,我提前安排下人按约定时间告知慕斯年本世子中毒的消息,如此一来我们既有了人证,又有了合理的回府理由。”
慕槿皱着眉头,不解地追问:“那青楼怀孕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祁淮晏轻哼一声,耐心说道:“不久前慕斯年暗中与那醉花楼的女子发生了关系,谁能想到那女子竟然怀上了孩子。这家伙不敢声张此事,只敢把那女子悄悄养在东巷的小院里。”
“他怕此事被发现,把柄又在我手里,只能乖乖听话。”祁淮晏的目光逐渐深沉。
慕槿好奇追问,“世子殿下,敢问那怀孕的,是醉花楼的哪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