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一直很想找人倾诉。
志波清河其实很清楚他的痛苦:一个人夹在家族和村子之间,进退维谷、无人理解,未来唯一勉强能和他称得上交心的朋友宇智波鼬,现在恐怕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屁孩。
止水很痛苦。
而志波清河打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其实就在有意无意的引导他信任自己。
背负了蓝染之名,他在这方面可不能输啊!
如今在止水眼中,蓝染君最后的短板:实力这一块也已经补上了,他对于蓝染的信任终于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于是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口问道:“蓝染君,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的家族和村子发生了冲突,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呢?”
志波清河轻声笑了一下,没急着一上来就图穷匕见。
这燕国地图他还得慢慢展开,免得输出太快、太猛吓到了止水。
“这个问题可能我帮不了你呢,止水君,我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更没有家族,我们雨之国也几乎不存在像样的忍族传承。”
宇智波止水的失望肉眼可见。
但下一刻,志波清河话锋一转,又道。
“但我想,无论你选择站在哪一边,你首先应该考虑的都是那一方是否与你有相同的正义与坚持。”
见宇智波止水有些不解,志波清河微笑着继续道。
“我和你讲一个我们雨之国的真实故事吧。
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憧憬山椒鱼半藏大人的威名才加入的,我也一样。
但这其中难免也会混入一些心怀不轨之徒。
两年前我们村子里就来了一伙心思叵测的团伙,他们报团一起行动,嘴上满口都是‘为了雨之国’、为了‘半藏大人’,但实际行动上却从来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们横行霸道、为祸一方,到处打着雨忍的名号欺压乡里,村子里有不少人不了解内情,甚至被他们的口号和语言蛊惑,加入了他们。
后来这些人一路走到了村子高层的位置,成为了仅此于半藏大人的村子副指挥官。
我当时很犹豫,几度想要拔刀砍了这些家伙,却有顾虑他们是我的同伴,我不该动手对付同在一个村子的忍者。”
说到这里,志波清河恰到好处的流露出几分脆弱和痛苦,仿佛连回忆这些故事都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他看似在讲雨之国的故事,一个字也没提木叶,但说出的话却偏偏每句都狠狠的敲击在宇智波止水心上,令他感同身受。
“那,后来呢?”止水紧张的问道,连语气都不由的放轻了。
“后来,山椒鱼半藏大人终于知道了这些事,他毫不犹豫的出手斩杀了这些人,将他们一个不留的全部清理了,甚至在杀死这些人后还厉声的喝问我:为什么明明看清了真相却还如此放任他们?
我和半藏大人解释,他们也曾是我们的同伴,他们也是雨忍,是和我们一个村子的忍者。
但半藏大人当时只是冷笑了一声,对我说:这样的蛀虫算什么同伴?和这些的虫豸在一起,如何能治理好雨之国?于是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是否并肩,应该看那人是不是和你坚守着一样的信念和正义,而不是单纯看那人头上有没有戴着和你一样的护额。”
说完志波清河拍了拍宇智波止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慰道:“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判断一个人是否值得并肩,该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听他说了什么,言语中有太多虚伪、行为中却不见正义的人,是不值得信任和追随的。
止水君,千万别被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