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楼内,众人皆沉醉于这些舞姬带来的曼妙舞姿之中。舞姬们身姿婀娜,衣袂翩翩,那轻盈优美的舞步仿佛能将人带入梦幻之境。跳至快结束时,由于舞姬们上场时都是戴着面纱的,且她们的服饰和妆容极为相似,一时之间很难分清楚凌冷冷是混进去的。
高青泓面带欣赏之色,轻轻地拍手叫好:“果然跳得好。”这一声称赞仿佛是一个信号,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跟着鼓掌,一时间,掌声雷动,充斥着整个琼华楼。
高舒泽一脸得意,朝着舞姬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就在这时,其他五个舞姬依次有序地退下,然而,唯独戴着面纱的凌冷冷未和其他舞姬一同退去。她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身姿挺拔,宛如一尊雕像,那面纱后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原本喧闹的场面逐渐安静下来,众人皆疑惑地看向凌冷冷,不知道她此举究竟何意。高舒泽眉头微皱,略带不满地说道:“你为何不退下?”
凌冷冷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民女有冤要诉!”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让人难以分辨其原本的音色。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这让坐在高堂上的高青泓微微皱了皱眉,神色间透露出些许疑惑与不满,却并未发话问询。高舒泽放下手中酒杯,霍然站起身来,面色阴沉,厉声道:“你可知这里是何处?此乃琼华楼宴会之所,岂是你随意告冤情之地?如若真有冤情,大可到衙门去官诰。来人,赶紧将她带下去!”
冷离辰见状,起身恭敬地行了行礼,连忙打配合道:“本王本不该插话,毕竟这是贵国之事。然,还望陛下与六皇子能听本王一言。想必这女子是抱了必死之心,才会选择在今日这般重要且隆重的场合来申冤。
倘若其中真有莫大冤屈,而我们就这样草草将她带离,不加以倾听,恐怕有失公允。况且,若此事真有隐情而被忽视,不仅对这女子不公,也可能让民众对朝廷的公正产生质疑。还望陛下与六皇子能慎重考虑,莫要寒了百姓之心,毕竟公正与仁善乃治国之根本。”
高舒泽冷哼一声,说道:“宁王,此事乃我朝内部之事,你莫要多管。此女子如此不知礼数,贸然搅扰宴会,定不能轻饶。”
冷离辰面色不改,继续说道:“六皇子息怒,本王并非有意干涉,只是觉得若真有冤情被误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且今日众多宾客在此,若处理不当,恐有损贵国声誉。”
高青泓微微颔首,审慎地思索了一番冷离辰所言,觉得确有其理。旋即,他神色肃然,抬臂一挥,厉声道:“好了,尔等即刻噤声。你,且将冤屈如实道来。”
“回陛下的话,民女要状告六皇子的恶行。”凌冷冷跪着下来磕头,那声音不卑不亢,响亮异常,整个琼华楼都回荡着她的话语。高舒泽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神色骤变,心中有那么一刹那,他有些慌了神。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眼前的这人是玉儿。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凌冷冷确确实实是被他下令活埋掉了,而且侍卫也亲口跟他承认了此事,他这才放心灭口。
“父皇,莫要听她胡言乱语。”高舒泽立马跪下来,额头上冷汗直冒,急忙解释道,“此女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定是受人指使,蓄意诬陷儿臣,还望父皇明察。”
“你是何人,你且状告六皇子何事?”高青泓并未先理会高舒泽急切的辩白之语,目光紧紧锁定舞台下的凌冷冷。
凌冷冷缓缓地摘下面纱,抬起头来,那面容瞬间展露在众人眼前。此时,琼华楼内烛光摇曳,阴影在墙壁上晃动。众人见状,皆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
一位大臣满脸狐疑,压低声音说道:“这不是叶家小姐叶灵依吗?哎呀,不是传言她中毒之后回天乏术,已经香消玉殒了吗?怎么会在此出现?这其中究竟有何蹊跷哟?”
另一位大臣附和着,神色紧张,眼睛不时瞟向四周:“此事确实诡异哇,难道之前的消息有误呀?还是其中另有隐情呢?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感觉愈发神秘莫测了。”
“莫不是有人故意设计,想要借此掀起什么风波吧?”又有大臣猜测道,额头已冒出细微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
“六皇子不是说小女身中剧毒,已然故去。还望六皇子给本相一个交代!”叶炜故装作温怒地质问道。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对女儿死而复生的惊喜,在他心中,这个废材女儿的生死本就无关紧要。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凌冷冷、六皇子高舒泽和叶炜之间来回移动,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凌冷冷毫不退缩,直视着高舒泽的目光,大声说道:“证据?六皇子莫不是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当时将我丢进柴房,那看守柴房的小厮便是证人。还有,为我诊治的大夫,他也能证明我中毒之深,以及我的贴身丫头玉儿,玉儿苦苦哀求您,却险些被您灭口,这些您都是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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