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阳光宛如金丝线般穿过层层绿叶倾泻而下。
小村庄还在晨雾的笼罩下熟睡。
姜眠早早地收拾了行李,提着行李袋就上了一辆大巴。
车上人潮涌动,姜眠坐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车辆启动,姜眠看着外界的一切都在快速地后退。
心中五味杂陈,伸出手摸了摸玻璃窗。
她只是去帝都看一眼那个人,送那个人一程。
她很快就会回来。
一股锥心的痛再次涌了上来,每一次想到陆时砚已死这个既定事实。
她就难受到不能呼吸。
上一次她送走了自己的闺蜜,这一次她又要送走自己曾经喜欢了十年的男人。
心底早已是一片废墟,老天爷却依旧没有放过她。
比爱人伤害自己更加残忍的事是对方已经死了,这辈子她都不能再报复了。
电话铃声响起。
姜眠按下了接听键。
“眠眠,你终于愿意和我联系了。”雨禾声音难掩激动,温声说道。
“他办葬礼的地方在哪里?我去为他上一炷香就走。”姜眠眼神空洞,内心渗出薄薄的悲伤。
“在帝都最昂贵的殡葬馆里。他临终前让我和你说一句话。”雨禾顿了顿说道。
“什么?”姜眠浑身的血管都在此刻僵住了。
“他说你的离开的每一天都是对他最狠的报复。”雨禾声音微哑。
姜眠身形一滞,瞳孔骤缩。
“你离开他的这些年,他经常喝酒,也没有再去陆氏集团上过班。
因为酒精中毒,他进了很多次医院。
每一天都在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一有空就四处找你。
他去了每一个城市,踏遍了每一个角落,却依旧没有发现你的踪迹。”
雨禾的声音绵长,像是在讲述一部沧桑悲凉的老电影。
阴云压在姜眠的眸底,仿佛要落雨。
姜眠忽然想到了什么,点开了那个废弃已久的扣扣邮箱。
每一封上都有在各地旅游的明信片。
“姜眠,我在上海。上海的雪好大,你曾经说过想和我一起看上海的东方明珠。
你会来上海吗?”
“姜眠,我在新疆。这里好冷啊,我来的第一天就冻得瑟瑟发抖。我太笨了,我没有带厚衣服过来。
我想你微信头像是小羊图案,你说不定你会来新疆呢!”
“姜眠,我在云南。你上次从我身边逃跑就是去的云南。
我看网上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