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今日也穿了青色白色相搭配的裙子,虽只是细布,但在衣角、裙摆、袖口都绣了弯月,头上虚虚地挽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支青玉发簪,显得整个人越发温婉,只可惜肤色不够白皙,略显黄色。
两人边走边欣赏着路上的风景,这对林晚来说,也是不同寻常的一次体验。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已经许久没出家门,也没有见过院子之外的风景了~
两人慢慢地走,慢慢地看,累了就休息,终于在一个半时辰之后,到了镇上。
时间还早,凌月就推着林晚去了四方斋,掌柜的见到林晚,赶紧迎上来。
他的斋里,抄的生中林晚的字是最好的。
和徐掌柜寒暄了一会儿,林晚又挑了几本,两人就离开斋,往冯夫子家中而去。
没听错,就是家中!冯夫子家中!
上一世,林晚入京才偶然间得知,这个冯益冯夫子,曾是太子小时候的老师,后因身体不好,又不适应京城干燥的环境,因而告老还乡,在这富云镇上开了一家私塾,教育人。
而今太子已然登基,冯益也已然安于乡野,不问政事。所以,冯益的这段历史,几乎没有人知道。
众人眼里的冯益,一生清贫,两袖清风,平日里除了吟诗作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因此,学生平日里所送也皆是画为主。
但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冯益一生酷爱好茶,尤以绿茶为佳,他私塾所赚银两,大多都用来买了茶叶。给他提供茶叶的,也是一个固定的行商。
这也是林晚在高中探花之后,参加琼林宴时,偶尔听别人谈起过的。
因此,凌月和他商量给夫子送什么礼物时,他就假借听人说,把冯益的往事说了一遍。
只是,自己家连泡水喝的树叶子都没有,也不知道凌月能去哪找茶叶去。
到了冯益冯夫子的家门口凌月上前敲响了门。
“谁啊?”只听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随即一个满头白发,但慈祥富态的老太太开了门。
“请问这是冯益冯夫子的家吗?”林晚在轮椅上作揖。
“正是!你是?”
“学生林晚,乃是夫子的学生。因身体抱恙,所以许久未到老师府上拜访,今日恰逢老师寿辰,特意来访。”
老太太一听,是自家老头子的学生,而且说话温尔雅,不卑不亢,立刻心生亲近。她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林晚的腿,说道:
“老头子今日六十寿辰,他的学生们在镇上的青云阁给他摆了寿宴,不在家中。所以林晚,你直接去镇上的青云阁就行。”
林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小子先把给恩师的寿礼搬到家中,可好?”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老王,把门槛卸了,让林晚进来。”
“是!夫人!”
家中的仆役卸掉了大门口的门槛,林晚进到了院子里。
“师娘,我送的画有点年头,我给老师送到房行吗?我不会动老师房的任何东西的!不然,您让老王叔盯着我!”
“无妨,你去吧。老王,去开房,在门口守着。”老太太终是让步了。
凌月推着林晚进了老师的房,凌月从轮椅下边的帘子挡着的暗格了,取出一幅画,凌月则趁着轮椅的遮挡,从轮椅下面搬出许多东西,都摆在房的门后边,之后,很快就出了房,连两分钟都没到,而且家仆老王就守在房门口,眼都没眨。
“那师娘,学生就先去青云阁给老师贺寿去了。”林晚看着慈祥的师娘,乖巧懂事。
“嗯,去吧。”
凌月推着林晚出了冯益的家门~
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挽着老太太的胳膊,脆生生地问道:
“娘,这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