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来到符叙房间。
巨大的衣帽间里,男人背身站立,宽肩窄腰。
他听见脚步,声音温和。
“今天如何?和奶奶都聊了些什么?”
“我见到阮筝了。”
他动作微顿。
我倚靠门板,“她说我是小三,符叙,你说我是吗?我跟你时知道她的存在,却不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如果知道,我绝不可能跟你结婚。”
“枝枝……”
他转身走来,被我一把推开。
我死死盯着他,眼眶通红,“符叙,算我求你,离婚好吗?我真的担不起这顶帽子。”
他手中攥着一条领带,像根线,勒得他偏过头,呼吸顿促。
“符叙,这段婚姻还有必要继续吗?要说新鲜劲儿,这三年天天吵架也该消耗完了,你不肯离
婚,到底为了什么?”
“你说为什么?”
他反问道,藏在阴影中的眼神居高临下,和阮筝的刻薄实在相似。
他又问,“难道你忘记我为什么娶你?”
“当然记得。”
那是我们最爱也最恨的一年,争吵伴随眼泪,压在无数个深夜,最终因一件小事爆发。
屋外密雪飞扬,屋内香烟缭绕,他质问我有无真心。
“虞荔,你跟我为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非要我掏干净甩你脸上才甘心?在你眼中,除了我谁XX妈都是好人,谁说得话你都信,我也是贱,大把姑娘在,对着你团团转!”
“你有真心!你有真心你从头到尾都看不起我?我虞荔不过是您符爷养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随时随地都能丢了!你
有本事别谈真心,直接娶了我!”
我那时气昏了,手中的空调遥控器狠狠一掷,将他额角砸出个血窟窿。
他站起身,拽住我的手,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我终于害怕,一边哭一边求饶。
拍结婚照时,我哭得忘我,他半张脸是血,工作人员战战兢兢,不敢多问。
等走出民政局,才反应过来自己和符叙领证了。
说到底,年轻气盛,他不服输,我也不服输。
一个极力证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