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凛的小腿微微颤抖着,他轻轻挣开迟予的搀扶,缓步走至宫靳寒面前,抬头与他对视。
“宫靳寒,你什么意思。”夏凛尽量让自已平静,他不想吵这种架,“我可以接受你跟我发疯,但我不要你没有任何理由的离开。”
“他回来了。”
“什么?”夏凛愣住。
简单的四个字,却炸的夏凛心里比被凌迟一千遍都要痛苦。
夏凛不愿相信这是自已所听到的,不死心的问道:“宫靳寒,难道我们这些年的感情,都作废了吗?就因为他回来了?”
宫靳寒不语,他别过头,似是不敢对上夏凛的眼神,直到忍无可忍的夏凛终于抬手,朝他甩了一巴掌过去,才有所动作。
宫靳寒往前了一步,抓着夏凛的手往脸上放,“如果这样你心里能舒服点的话,就打吧。”
夏凛红着眼眶,死死看着宫靳寒那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眸子,他毫不费劲的就甩开了宫靳寒的手,嗓音沙哑的大喊道:“滚!”
“一个巴掌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沉寂秋不满,像宫靳寒这种人,就应该把他揍死,凭什么要糟践夏凛的感情,糟践感情的人都该死。
沉寂秋恨不得往宫靳寒嘴里塞一千根银针,都已经这样了,夏凛还要心软。
“不然呢。”夏凛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冷声道:“难道我下手再重一点他就能愧疚吗。”
“对不起。”宫靳寒语气生硬的跟人道歉,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木偶交到了夏凛手中,“作为补偿,这个东西应该会对你们最近的调查有帮助。”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愤愤不平的沉寂秋过去将他胳膊拽住,质问道:“宫靳寒你要死是不是?你凭什么补偿?你以为你给个线索就能弥补对夏凛的伤害了?你什么东西啊你,夏凛哪里待你不好?有事不能沟通?非要跟人玩冷暴力是吧?”
四五个问题从沉寂秋口中连着向宫靳寒砸过去,他实在是太生气了,他不明白这宫靳寒怎么突然就变了心。
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在短短一个月就变了心。
什么他?白月光的威力就这么大?
宫靳寒垂眸,只回了四个字,“你不明白。”
“去n的我不明白!”
直到宫靳寒离开了快半个小时,沉寂秋的情绪才恢复正常,迟予和余辰阳已经把房间里收
拾好了,并帮着夏凛将宫靳寒的东西收拾了很多。
本以为两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能装十几个纸箱出来,结果收拾到最后,竟才勉强装了一箱,最上面还是用宫靳寒当初买给夏凛的毛绒兔子玩偶凑的空间。
夏凛拿出玩偶,自嘲一笑,“原来他早就在计划着离开我了,怪我自已,居然这么久都没发现。”
“凛哥……”迟予心疼的揽住夏凛的肩膀,让人靠在他的颈窝。
“这是真不是人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男的。”余辰阳活了二十六年,还是第一次见像宫靳寒这样的人,小斑鸠站在迟予的头上,扑腾着翅膀张嘴怒骂,“他怎么可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贱贱贱贱贱,贱男人。”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用再提他了。”冷静下来的夏凛已经能暂时平常心的对待这件事,他将玩偶塞回纸箱,然后让沉寂秋拿胶带过来封箱,准备寄走。
沉寂秋本不想碰跟宫靳寒有关的东西,还是夏凛催了两声,他才不情不愿的找了胶带过来,“死渣男,这邮费我不出。”
“可以到付呀。”余辰阳说。
“我他妈直接砸他头上。”沉寂秋越想越烦。
他不明白夏凛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处理完宫靳寒的东西,几个人重新回到客厅沙发坐下。
出了这种事,向来对宫靳寒调查的线索默契的夏凛也无心帮他们分析小木偶,夏凛也以为自已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可泪水还是忍不住的自眼角滑落。
客厅里的气氛一度很安静,只有夏凛的抽泣声,迟予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对于情感上的事,他这也没经验,还是余辰阳偷偷提醒,他才想起来找手机百度。
搜出来的词条五花八门,迟予集合余辰阳的意见挑了几个稍微靠谱的,刚要过去安慰,夏凛一句话就将他按了回去。
“不用安慰我呀,我没事,哭一会儿就好了,你们随便跟我聊点什么都行,关于那个人的也行。”夏凛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可以是哭,也可以是将过去的痛苦经历说出来,让他不用一个人憋的那么辛苦。
反正已经分了,无所谓让他们知道了。
沉寂秋哼了一声不想说话,但夏凛眼里的期待让人看上去他似乎真的很想说点关于过去的事情,于是迟予在和余辰阳快速讨
论过后,问出了那个从宫靳寒说出来就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
“凛哥,那个他是谁啊?”迟予小心翼翼的问着,本想说宫靳寒的名字,但怕夏凛听了伤心,还是改口成了,“是渣男的白月光吗?”
“白月光?”听见这个词,夏凛明显怔住,脑海中瞬间涌出无数关于过去三个人之间的回忆,但是,“他不是他的白月光。”
我才是。
心底默默补了一句,但夏凛后又觉得矫情,便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