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捧着我的脸说:“金辉,连暂时的分离你都忍受不了,以后你还能作更大的事吗?黑脚元帅说得多好啊!在仙界,在鬼域,不是你永久的日子,你要回到人世间,去作你自己的事情。”
我轻轻拨开雪儿的手,说:“你怎么对我的问话闪烁其辞呀?”
雪儿笑了,她拉住我的手说:“金辉,小弟弟,现在让我对你说我将用什么样的方式和你见面,那是靠不住的,也是不切实际的。只有等你回家以后,我看你要作什么事,才好决定怎样和你见面。”
既然是这样,也没深究的必要了。既然终久要分手,再缠绵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咬咬牙说:“那么好吧!我会等着你的。你也不要再送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这就走了!”
雪儿说:“还是让我来送送你吧!”
说着,她挽起我的手,我们俩又一同飞升起来。穿过淡淡的烟岚,飘**在渐行渐浓的夜色里。
我多么想就这样和雪儿手挽手,飞进一条时光隧道,让一切世俗的东西都统统地离我们远去。那样,才真的会地老天荒。飞的慢点,再慢点吧!
但是,不长的时间,我便看到了丘陵,看到了河谷。那两条丘陵之间夹着一条小河的独特地貌,只有我的家乡才会有。啊!我到家了!
多么熟悉的村庄,多么熟悉的房舍。我看到了我的家。
雪儿说:“金辉,原谅我不能和你一起到你家去,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说完,她松开我的手,轻轻推了我一把。我惊惶地叫了一声,雪儿已经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而我却在直直地往下降落。
我住的东屋里,电灯明晃晃的,俺爹妈,还有几个邻居都在。在窗外,我还看见了我的师傅王瞎话儿。我走进屋子时,竟然没有人看见我。我怎么会躺在**啊?于是,我便和**的我合而为一。
我打了声长长的呵欠,渐渐睁开眼睛。
他们连忙围到我身边,我慢悠悠地从**坐起来,迷惑不解地看着我周围的人们。随口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啥呀?”
俺妈怜恤地拉住我的手说:“娃儿啊,你终于醒了?”
王瞎话儿在一旁说:“我说没事儿吧,你们都不信!金辉这不是好好的吗?”
俺妈说,那天晚上,我要骑我师傅的鬼魂坐骑,师傅让我骑了。可是,我还没骑上,就一头栽倒在地。师傅一直守我到天明。他看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把我背回来了。我这一昏迷就是十天。再有两个月就要开始中招考试了。由于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属于上等生,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不断来探望我。看看我一直都是昏迷在床,他们也是只有摇头叹气的份儿。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让我快点苏醒。没想到,我自己却醒来了。谢天谢地呀!
王瞎话儿问我:“金辉,你这些天都去干啥了?”
“给我一杯水!”我说。
俺妈慌忙给我倒了一杯水,又是吹,又是扬的,只恐怕烫住了我。她浅浅地尝了尝温度,觉得合适了,才把水递给我。我接过来,那是一饮而尽。
顿了顿,我开始对他们说我的奇遇。
等我说完了得到锄佞金刀时,七木匠说:“这都是你作的梦吧?”
我爹和王瞎话儿,还有其他的人异口同声地问:“那么,后来呢?”
我接着对他们讲述我和雪儿一起追捕老妖婆的事。说到坐车到郑州时,七木匠又插话说:“你上郑州?早点你哪如上北京啊?上海城市不是更大吗?”
我很累,我不想再说了。别人再怎么问,我总是闭口不语。他们却连连地埋怨七木匠,说他不该打叉。
还是上学的日子好!
同学们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向重点高中冲刺。
星期四上午第三堂刚下堂,俺爹在看门保安的陪同下,到我们班把我喊了出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我爹,一直到学校大门外。
我们一出学校大门,就有两个陌生人来到我们身边。这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年纪和我爹差不多。
那男的一见我,好像很有点逢迎的姿态,讪笑着说:“你就是金辉吧?我姓胡,叫胡亦舒,虽说咱们是河东河西的,你在学校上学,我在家里劳动,也不常见面。但您爹我们在一起还是很熟的。金辉,大叔我今天来求你了!”
我以探询的眼光去看俺爹,希望他能解释解释。
俺爹说,是这样,胡大叔有一个闺女,名叫胡晓雪,今年十七岁了。
俺爹说到这儿,我起身要走。这是啥事啊?我初中还没有毕业,你们就跑来给我说媒来了?这不是故意耽误我考高中吗?再说,这都啥时代了,还兴说媒这一套?真是一群老传统,老封建。
俺爹一把拉住我说:“这孩儿,这孩儿,你听我说完中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