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抵达一楼,距离外面不足几百米,但那几百米,却仿佛是许愿走过这辈子最漫长的一段路。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双腿不受控制的发软发胀,高跟鞋踉跄,好怕自己会摔倒。
但幸好肖罪远远的就看到她脸色不佳,迎过来扶住了她。
肖罪似说了什么,但许愿双耳像失聪了般,什么都听不清,只是凭着本能对他点了下头,随口句,“送我回去……”
她没说去哪里,状态又这么差,肖罪考虑到这么晚了,就送她回了御锦园。
车子抵达时,许愿才略微恢复了些意识,只是瞥着窗外那栋曾满载他们过去将近一年生活的别墅,突然就像一个能吃人的的猛兽,让她一瞬只想逃,只想躲。
“许总?”肖罪下车绕过来,拉开了她这边的车门,“您脸色真的很不好,要不我送您去医院看看?”
她下意识的点了头,但继而又反应过‘医院’二字,又摇头,“不,不用了。”
许愿浑浑噩噩的,亦步亦趋的进了别墅,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空气中,仿佛都充盈着他惯用的气息,香水混合着剃须水味道……
她扔掉了手边的包包,脱掉薄外套,抄起根高尔夫球杆,狠砸向了茶几。
巨大的响声像敲响的战鼓,彻底激发她体内的负面情绪,暴躁因子萦绕,她逐一将入目的一切,那些曾经左占命人精心布置,合着他喜好的摆设,布局,还有各种用品……
稀里哗啦。
全都毁了。
破烂不堪。
在耗尽了最后一丝
气力时,许愿虚脱的扔掉了手中的球杆时,嘴里也溢出了一股鲜红。
剧烈的咳嗽不止,一阵阵的殷红混杂着晶莹的泪珠,眼前阵阵发黑,也越来越模糊。
真的太狼狈了,为了这样一个人,竟把自己变成了这样……
按照季放说的,不当真不计较该有多好,为什么就学不会呢?为什么要被迷惑,为什么要被他玩弄……
她摔在地上时,一直没走的肖罪也冲了进来,抱着许愿上车往医院方向走时,听到她沙哑的声音,“把那栋房子,尽快处理了。”
她再也不要看见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了,十六年,整整十六年,一朝尽毁,左占,终于缘尽了。
她是彻底心死了。
……
“左总,查到了,是御锦园那个保姆,她每天都去打扫,偷偷在许总饮用的牛奶,豆浆咖啡等饮品中加了避孕药,她禁不住吓唬,就全招了,背后唆使的人,是李梦瑶。”芮沉汇报。
左占冷峻的脸色,直观可见的阴骇,搭在沙发上的手慢慢握紧,“还有吗?”
“还有,老爷子的事,也是李梦瑶做的,咱们这边内鬼可能……是姚茵助理。”
“收集证据,把保姆和姚茵一起处理掉!”他吩咐句,霍地起身,径直出去。
深夜的某个酒店。
上三层下三层,里里外外全职保镖按部就班,左占在专人的带领下,才见到了李梦瑶。
她明显睡梦被搅,一脸的睡态慵懒,还穿着丝质睡衣,本就婀娜的身材更衬出高耸的小腹,此刻像只小猫
似的蜷在靠椅上,歪头看着一脸愠怒的男人,笑了笑,“大晚上的,就这么急着找我?”
左占阴鸷的寒眸强压着火花,视线一瞬不瞬的扫着她那刺目的小腹,“先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什么?”李梦瑶面容如常,还好似和情人撒娇般的语气,“再过八周就到预产期了,你要做爸爸了,阿占。”
左占眼瞳剧烈收缩,上前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拖拽起,“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