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明回来了,跟在一名道袍上绣着赤色火纹的道人身后,道人背着长剑。
他们一回来就直奔灵植堂,见过崔管事,说明来意,崔管事派人传唤姜烦。
相隔一天,众人再次齐聚灵植堂,原告与被告的身份却已对调。
姜烦站在堂前,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程玉身上,他不认识这个人。
程玉看起来也就十六岁,朝气蓬勃,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锋利。
“姜烦,你可知罪?”崔管事含怒开口。
“还请崔管事明示。”
“哼,你贪婪成性,暗害了李大彪和张喜,夺取他们的财物,到现在还想狡辩?”
“崔管事,你是不是说反了,你问一下这里的众人,谁不知道李大彪敲诈勒索,坑蒙拐骗,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另一个样子?”
崔管事眉头一挑,心中不快,李大彪是什么人,自然一清二楚。
本不想卷入这种破烂事,奈何内门弟子出面,他只能迎难而上。
别看他是灵植堂的管事,其实这里只是个分堂,并不受重视。和丹堂、符堂、器堂完全没法比。
“哼,别在这里拐弯抹角,老夫问你,李大彪和张喜的失踪和你有没有联系,是不是已经被你暗害,从实招来!”
“没联系!”
“收租那天,有人见你头破血流从外面回来,可有此事?”崔管事继续追问。
这件事的目击者不少,承不承认都无法改变,姜烦只能点头承认。
“是谁打伤的你?”
“李大彪。”
“很好,李大彪打伤了你,你怀恨在心,第二天在外面偷袭了他和张喜,然后杀人毁尸灭迹,还将他们的财物占为已有,你该死!”崔管事编造得头头是道,字字诛心,居然让他猜对了。
“我抗议,这纯粹是你个人的猜想,请问崔管事,你可有证据、证人?”
“但这很合理!”
“我不这么认为,你说李大彪死了,可有尸体,可有凶杀现场。况且,李大彪失踪,最大的受益人可不是我,而是……”
姜烦眸光一转,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白洛明,指着他说道:“白洛明。”
崔管事疑惑道:“此话从何谈起?”
“李大彪逼迫灵农给他上供,自从他失踪之后,这份供品转到了白洛明手里。财帛动人心,白洛明有动机、有实力、有野心,他是李大彪失踪的最大利益获得者。”
众人一听,目光齐刷刷转到白洛明身上,白洛明如同聚光灯下的犯人。
“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白洛明急忙反驳,这个锅他可不想背。
事情到这已经陷入死胡同,毕竟什么都没有,也就只能推测了。
修仙大能可以回溯时间,让过去发生的事情显形;可以推演因果,窥探命运,但李大彪只是修仙界的底层,何能何德让大能出手?
宗门倒是有一面问心镜,诞生了一缕意识的灵宝,奈何区区一个杂役的死,怎么可能去劳烦它?
“程道友,你看……”崔管事直接把皮球踢回给程玉,吃力不讨好的事,自然不干。
程玉目光在姜烦和白洛明两个人身上移动,忽然一声冷笑,锵的一下拔出长剑。
“简单,抓回宗门水牢侍候,若敢反抗,格杀勿论!就先从你开始。”
程玉冷漠地看向姜烦,长剑**起一道赤芒,剑身禁制逐一亮起,剑气迫人。
法器,而且看起来品阶不低。
姜烦面露谨慎,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不愿看到的,实力身份碾压,根本不跟你讲理。
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灵农,如果是外门弟子,对方起码会态度收敛。
白洛明同样脸色难看,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他可不想去水牢体验宗门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