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财寻钱币去了,去的时候风风火火,如火如荼的样子跟火燎屁股似的,猫烨未动,不是不想去,而是他还有正事要办,无法分身。
“阎婆,鼻毛和胸毛还说了些什么?”猫烨问道,严肃的神情不由得让阎婆收起了脸上的幸灾乐祸。
“他们说,那两张人脸好像是”
“好像是什么?”
“是”
阎婆正要开口,就在这时夜风骤起,卷起地上的沙砾劈头盖脸一阵狂袭,刮得在场几人遮面眯眼,头发乱飞。
猫烨压低帽檐,耳中不断响起来自于衣服和帽子上的撞击声,声音细微琐碎,如雨落青檐,絮絮叨叨。
风势来得猛烈,去得匪夷,不一会儿,当最后一阵夜风裹着漫漫土尘渐行渐远,这时候大伙才发现,夜空中铅云浓郁,除了轿上的几盏马灯泛着点点光华,四外墨染笔池,除了黑还是黑。
“该不会是要下雨了吧?”二当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同时不忘遮掩一下后档的窟窿。
“早知道穿件褂子也好。”四铁棍相互瞅瞅精干的身板,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
“狗二,别捡钱了,赶紧回来!”猫烨突然提高嗓音,呼唤间,人已快速的冲了出去。
“二当家,你们几人也不要乱动,给我守好轿子。”吩咐一声,阎婆一抖身上的鲜红旗袍,跟着猫烨的身形也冲了出去。
“可是大当家,快下雨了,家里的衣服还没收”
回应二当家的是一颗铁豆,打在脑门嘎嘣脆响,亏得二当家铜头铁脑,就摔了一个屁墩。
等他站起来,好么,黒君四铁棍早已分立在轿子四周,风雨不动,站了个笔直。
二当家点点头,不愧是铁棍,人瘦脑子直。
你妹!
窸窸窣窣。
“谁?”
寂静的夜色中,任何一点儿声响也会被无限放大,二当家提气高喝,警觉性不是一般的高。
窸窸窣窣。
没有回声,有的依旧是稀碎的脚步声,似乎有些凌乱,又有些不安。
“你妹,什么鬼,哑了还是聋了?”
“叫毛,没看二爷正忙着数钱吗?”苟小财低着头拨动着手里的钱币,有一步没一步的向前挪着。
等来到灯光处,二当家不屑地抿了声,“原来是狗二!”
“狗你老二,叫我二爷。”说完,他借着灯光仔细一看,下一刻,满是土泥的脏脸拉得比驴脸长,心情差到了谷底。
手里一共捏着五枚钱币,银币的没有,就仨银角子外加俩铜板板。
要不要这么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