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当赵甜儿看清楚对方是谁的一刹,她硬生生咽回了后面的语尾,愣愣的瞪着关孤发了会呆!
深深吸了口气,她哼了哼,冷冷的道:“我以为是谁有这么狂,这么大胆放肆,原来竟是名震天下,霸凌四海的‘判官’夏杰呀!”
夏杰冷漠的道:“不错,难为你还认得出!”
赵甜儿大声道:“姓夏的,你不要以为了不起,我并不含糊你!”
夏杰缓缓的道:“我素不喜争执,如果有人对我不满——拿出行动来!”
神色变了变,赵甜儿咬着牙道:“你以为我不敢?”
夏杰摇摇头,道:“还是省省吧,赵甜儿,你那几下我见识过了,还不错,但不够看,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
眼睛里像在喷火,赵甜儿尖叫:“夏杰,你再侮辱我,我就和你拼了,你是个狂人,目空一切又自高自大的刽子手!”
夏杰淡淡的,道:“多日不见,赵甜儿,你仍一成未改,又幼稚,又刁泼,又可怜,又可笑;你让路吧,我们要过去!”
使劲一摔头,赵甜儿气得发抖:“偏不,姓夏的,我偏不让,你有种就闯过来看看,试试姑娘能否把你摆横在这里。”
夏杰微喟一声,道:“你真要试?”
鞍上赵甜儿双手一翻一抄,业已把卷起来挂在马首旁的那条粗若核桃的牛皮索及斜插在腰带上的尺半弯刀握住;她咬着牙道:“我怕你么?”
夏杰不由凝视着她,微微摇头:“赵甜儿,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像你这种刁蛮娇纵又蛮不讲理的女子,我还真是少见。一个人应该有勇气,有大无畏的豪胆,但那却要看为了什么才表现出来。如你眼前这样,你除了充分流露出你的幼稚懵懂,还能证明什么?”
赵甜儿怒道:“你又算哪棵葱,我姓赵的要你来教训?告诉你,不论我是否打得过你,你却休想让我稍作屈服!”
夏杰淡淡地道:“我不需要你屈服,只需要你有点理性!”
粉脸铁青,赵甜儿生硬地道:“什么意思,你说我没有理性?”
夏杰目光平视,平静地道:“现在,你自己看看自己,像个有理性的人么?”
重重一哼,赵甜儿悍野地道:“既无理性,我便这样做到底,看你能奈我何?”
夏杰低喟一声,道:“不要过份,赵甜儿,我对你的忍耐,已经超过我平常的一贯限度了。为人行事,切记适可而止,否则,就要遭受侮辱……”
赵甜儿火辣辣地道:“姓夏的你早已侮辱过了,我何在乎多上个几次?”
闭闭眼,夏杰只能抑制了一下内心的火气,他耐着性子道:“赵甜儿,大地十分宽阔,山野平原河川大海可以任你遨游,你何苦非要挤在这一条狭窄的山道上与我相持不下?你略有姿色,扮相不差,正可享受美好人生,大可不必自找烦恼甚至遭致伤害……”
尖叫一声,赵甜儿气得声音都发了抖:“什……什么?你,你竟这样讽刺我,嘲弄我?”
怔了怔,夏杰愕然地道:“我何处已讽刺你,嘲弄你了?我讲的全是好话……”
赵甜儿大叫道:“好你个大头鬼的鬼!你居然批判我‘略有姿色’、‘扮相不差’?我的容貌仅仅是这两句狗屁不通的词句能以形容透彻的?我老实告诉你,你不要眼高于顶,心存妒意,故意贬低我的姿容评价!”
有些啼笑皆非地摇摇头,夏杰道:“美不是光凭外表,赵甜儿,内在的完善更为重要。像你这样凶横泼辣,尽管你表面姿色再艳丽,亦同样不能给人以美感了!”
赵甜儿愤怒地道:“勿须你对我有‘美感’,多的是人伏在我脚下我还不屑一顾呢。姓夏的,你和一般臭男人完全一样,狂贱!”
夏杰忍住气,道:“我原谅你这么大放厥词,因为你根本不懂人事。好了,赵甜儿,你让路吧,你已耽搁我们不少时间了!”
僵默了一会,赵甜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捉狭地道:“你们真急着过去?”
夏杰颔首说:“当然。”
赵甜儿轻轻用牛皮索的坚硬把柄触动着自己丰润的下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眨,她道:“好,我可以让你们通过——”
夏杰忙道:“那就皆大欢喜了……”
赵甜儿脸色一沉,冷冷地说:“你不要抢着说话——我还没有说完哩。我可以让你们通过去,但是我却有个条件!”
夏杰唇角的肌肉轻轻一抽,不悦地道:“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