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完毕后,士郎解开外衣,预备返寝,然而疾的Caster步出,传达了紧急情报,“主人,你说过的那名魔导士已归,正在间桐府遗址狂怒,唤作间桐脏砚罢?”
“正是。”士郎匆忙披上外衣,对 Assassin 和 Caster 道,“带上樱,即刻随我出发,务必赶在那个老头逃走之前。错过此机,日后追寻将如攀天梯。”
此刻,尚蒙在鼓里的脏砚站在废墟前,雷鸣般咆哮。Assassin虽用古神之炎毁尽府邸,却遵士郎吩咐,未烧至地下室,给脏砚预留一丝牵念,以防其一怒远去,届时欲寻将难矣。
“吾屋被焚?那些虫族稚子悉数毙命?”脏砚如癫似狂,在废墟中穿梭,直到发现毫发无损的地下室,“该死!为何如此?!”望着被屠杀的刻印虫尸,脏砚颤抖,枯瘦身躯仿佛因怒气而崩解,许久未有过的愤怒。
这可恶的雁夜,竟做了何事?这废人去哪了?还有,樱在哪?怎都无踪?为何刻印虫未报警?”相比于没用的雁夜,脏砚更关心樱,她是继承间桐血脉的独苗。
“哎呦……呵……啊啊啊!!实在是无可救药的毛头小子!!”竹杖狠狠击地,脏砚握柄直至破裂。“该让那些毁家者知晓些许痛楚。”他面色如铁,暗忖离去,却在这时察觉门扉溢出的强烈魔法气息,数百岁的长生老翁瞬间变色。
“无论怎样,你得消逝。”一名红发童子翩然出现,紧搂着樱,其神情寒冷无比,“小子!樱,你为何还在愣着?速速来到爷爷身边,忘记了我之前的告诫么!”
就在这刹那,Assassin显露出灵体状态,脏砚面容失色,“哪个混蛋的Master?!怎样的小儿可驾驭Servant?!”
“祖父……”樱花颜微颤,本能倾向,却被士郎霸占怀抱,不容退缩。
“不用害怕了,因我在这里。”士郎慰藉着惊恐的樱,耸肩指向虫妖,仿古谚语下达指令,“消灭他,Assassin。”
瞬息之间,湛蓝火浪扑涌,这近距绝无失利可能。地底迷宫封堵了脏砚闪躲空间,对抗正面对决,火炎释放出的魔力无人能敌。守株待兔的 Caster 更不会放过任何逃跑之机。
无力反击,在能熔钢灼石的古炎面前,脏砚灰飞烟灭,不留分毫,仅有墙上黑影诉说着过往。 “解决了。”士郎呵欠连天,对樱道,“你现在安全了。再说,Assassin,送我回去,我倦意袭来……”
“大师也可在我怀中入眠,无妨。” Assassin 笑看疲倦的士郎,“不知怎地,我总觉大师与那夜 Servant 有些许相似呢……”
一袭寒意掠过脊椎,士郎不自主地冒起鸡皮疙瘩,只僵笑回应 Assasin。相似之处无妨,但从Assassin口中提起总觉得异样。
身旁樱表情古怪,最终扑入士郎怀抱哭出积压已久的恐惧,那名叫脏砚的恶魔阴影已被驱散。
“感觉不错。”士郎倚在Assassin 怀中,任凉风吹拂。“只是略微凉了些……”
回到府邸,樱久久难以接受,呆坐于沙发,绝望的黯淡已被释然所替代,只是仍受惊未平。
“兄长?”闻言,美游自房走出,“你方才跟姐姐去哪儿了?”
“去看望一位长辈,现已无事。”士郎笑迎跳起的美游。
抚摸妹妹的小头颅,他转向樱,“樱,你陪陪这位姐姐,我想先去睡会。”
“嗯。”美游点头,并向樱跑去。
“Assassin?”士郎轻呼,女武神应声立在他身边。“请恕失礼,我感觉有些奇异,希望你能照看樱和美游,可否?”
“为何找我?”Assassin 虽听从士郎,仍疑惑追问。
士郎思索片刻,“我对你更安心,况且 Assassin 好像对小孩有种亲和感。”
Assassin不言,目光低垂,“不必对我如此温柔……Master。”
“这也是我本性使然,无妨。”士郎略歉地笑说,“可是,Assassin,我真的庆幸,我那时并未持有遗物,但你是我能唤出的英灵,真的太好。”
Assassin倒退几步,深吸几口气,紧握拳头,似乎在抑制内心的某种情感。士郎上前相挽,被她轻轻拒绝。
“那么,我就先行了?”敏锐感知气氛微妙的士郎得允后离去。
痛苦在Assassin胸口激荡,宛如火舌舔舐全身。“我,终将亲手杀掉所爱的人……正如深爱我者那般……Master,恳请你感知,然后避开吧……”
士郎回到房间,并非立即安眠,而是在思量着接下来圣杯战争的战略。
已有三名牺牲者,再有一位,大圣杯即现,那刻便可深入虚空将其粉碎。
唯一难题在于牺牲者选择。Laner、Rider 和持腥红大弓的 Servent——暂称他为 Arher 吧。
“剩下四个真难决定。”士郎烦恼着究竟排除哪个,考虑难度之外,还有 Servent 与 Master 的个性。若能争取他们信任,共同赴虚空将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