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片刻,又补充道:“噢,不是转性。大姐一向与二姐交好,你们嫡亲一家,自然是可以的。”
赵诗曼怎么听不出她的话外音,不就是还为着小时候的事情记仇呢。
她立马沉下眼,诚恳又措不及防地来了一句:“三妹,对不起。长姐儿时不懂事,总是出口伤人。你多担待!”
赵巧月本想着继续冷嘲热讽,却突然不知从哪句说起,她迟疑地看着她:“你不要以为你道歉,我们之间便没了隔阂。我庶族出身,对你高攀不起。”
赵诗曼知道自己如今说什么好听的话都无济于事,唯有真诚与真心。
“你我都出自赵家,何来嫡庶之分?况且,我历来跋扈,你对我的话有疑虑,我完全理解。我以后会用行动证明,你我姐妹一体,家和财兴。”
赵巧月难以置信,感觉今天的赵诗曼是吃错了药,也不知道待会儿想怎么和着亭中那位羞辱自己。
她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她:“好!我且看看你今天想怎么玩。”
一阵微风吹过,院中落梅纷飞。
伴着一阵阵花雨飘香,赵兮昔的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画好了,画好了!二姐,你太厉害了。”
人群一阵骚动,都围到了那幅新鲜出炉的画边上。
沁儿小心翼翼地将它展示在亭东,周围充斥着贵女们赞不绝口的声音。
不得不说赵雨柔的画技惊人,所画梅花栩栩如生,伴雪盛开,独有一种傲骨。
就着这幅画,赵雨柔随口一句:“寒冬多傲骨,疑雪香自来。”
虽不言梅花,却处处是梅花。
几个女子不甘示弱,纷纷就她所画开始了吟诗作赋。
好家伙!
现在一众人的眼睛就像是失明重见光了,看得见一旁不曾言语的赵诗曼了。
看着她的这一身装扮,她们眼底似是藏着讥笑。
几个女子开启了自以为小声的议论。
“这赵家大小姐怎么这一身装扮,一看就没正经念过。”一个穿着粉袍曲裾拖尾裙的女子嘀咕着。
身旁的黄衫女子侧身附和:“听说她一贯只会仗势欺人,嚣张得很。定是胸无点墨。”
“这哪里还需要听说,她哪一次在这种场合不是一句话不敢说?”绿衫女子呵呵笑道。
“你看她,像是来打架的。同一个母亲教导出来的,怎么会差别这么大?”粉袍女子凝眉质疑。
赵巧月在一旁都有些听不下去,瞪了几人一眼,想去制止,却被一旁的赵诗曼拦了下来。
她也懒得管这些破事,视线转向那幅画,直接开口道:“二姐,你的画越发炉火纯青了。”
赵雨柔循着方向,轻笑着对她点头:“三妹!可有兴趣对诗一首。”
赵巧月欠身:“二姐真是为难我了。”
此时她的目光终于来到了站在赵巧月身边的赵诗曼。
她柔弱无骨地喊着:“姐姐!”
这一声软语可称作矫揉造作。
赵诗曼知道无处可躲,便只好迎了上去:“二妹的画技惊人,长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