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婉有些愧疚,她抓住路川的手:“你安心养伤,肚子上的刀疤你别担心,我让院方用了最好的祛疤产品,痊愈后伤痕会很淡的,等时间久就会被新陈代谢替换掉看不见啦。”
路川倒不在意这个,
商城里也有祛疤产品的,效果更好而且价钱便宜。
他现在想的事情很多,
所以心绪也挺乱。
他随口糊弄道:“有疤我就不帅了?不是显得为父更野性吗?”
朱晓婉:“……你还要不要脸?”
路川笑:“贩卖人体器官违法的。”
朱晓婉:“……”
这批人!
还是之前伤得不够重。
她随后站起来:“我给你带了早餐,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唠啦。”
路川挥挥手:“行,你去忙吧。”
朱晓婉欢快地退出去,只是等到出了病房她才神色一黯。
身上那股子轻快劲一下泄了下去。
她顺着走廊走到底,最后在走廊边上的长椅上坐下。
刚刚她撒谎了。
其实她一开始找路川就是希望能带着路川一起,这事儿遭到了她师父和爷爷的反对;迄今为止,紫台所有成员要么是部队出身,要么就是党士出身。
但朱晓婉倔啊,
加上她自身的特殊性,朱家老爷子和她师父索性让她自己去试,所以才有了后来这一出。
这毕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而是要玩命的。
本来朱晓婉觉得靠着自己身边的资源带着路川一起没啥。
可经过这次她认识到,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就带着路川趟进这趟浑水太不负责了。
一开始,
她是不服气。
可现在,
她有些害怕。
再过段时间她就会被安排进行集中特训,然后就要参与到各类任务的执行中积累经验;往后会很忙,平凡的生活会离他越来越远,她也将揣着更多更大的秘密活着。
她要和曾经熟悉的,热爱的人和事一一告别。
一如曾经相交的线最终分叉,刺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时间越久,
离得越远。
就好似大学毕业后各奔东西的舍友们,曾经的上下铺往后连联系都很少了;最多在将来某天发来一句:
我结婚了。
——甚至这句话的本意也不是让你赶来参加婚礼,只是结婚这事儿太花钱了手头紧,份子钱能多一份就多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