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叶府哀嚎声四起,几个时辰后,叶府大门被封,住在附近的百姓无人敢向前打听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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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里阴暗污秽,叶旻蹲坐在角落,知秋寻了一些还算干净的稻草给她垫在身下。
叶家本就人丁单薄,女眷更是只有她一人,虽是满门抄斩,也只不过是收押了她和府中的家仆。
她摸着脸上的疤痕若有所思,面纱早在骚乱中丢失,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她还不清楚事情的原委。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父亲绝对不会通敌叛国!
虽然叶旻毁容后因不想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而闭门不出,但是自己了解父亲和兄长,他们忠于大晋的江山社稷,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来。
只是她现在身陷囹圄,如何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对了,谢婉,今日是表妹封后大典的日子,不知她有没有被牵连?
略作思忖,叶旻走到牢房门口,隔着栅栏对着牢头说道:“牢头大哥,能否帮我打听一下皇后如今怎么样了?”
说着,她便要把手腕上羊脂白玉的镯子褪了下来。
“呸!”坐在外间吃酒的牢头闻言踱步过来,啐了一口,道:“还以为自己是首辅家的姑娘呢,进了这天牢里没人能活着出去!再说了,皇后娘娘怕是自身都难保呢!”
手上的动作一停,是了,叶家是通敌叛国的罪名,这是要株连九族的。
“要不是上头吩咐了不可对你用刑,你以为你能好好的呆在这里?”牢头顿了顿,说完扭头走了。
叶旻神色激动,追问道:“那我父亲和兄长呢!他们在哪里?”
牢头回到外间继续吃酒的声音清晰可闻,并没有人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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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里潮湿逼仄,约莫过了两日。
叶旻的牢房前来了几个身穿宫中服饰的侍卫,在牢房外摆了一张矮几,还有一把雕花圈椅,昏暗的地牢里点起了火烛。
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谢婉款步而来。
只见来人身着明黄色宫装,金线绣制的凤凰暗纹隐隐流动,一头青丝梳成凌云髻,簪着支凤凰展翅的金步摇,长裙曳地,丝毫不在意裙摆扫过的污秽地面。
来人对着叶旻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被收押那天的衣衫,发丝有些凌乱,以及左脸上的那道疤。
“表姐这几日可是受苦了,听闻有人揭发舅舅通敌,金衣卫还在叶家房里搜出了舅舅与敌国往来的信,还有大晋的边关布防图呢。”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烛火跳动,叶旻借着光辨认出来人正是自己的表妹,谢婉。
叶旻眸子微微一缩,有些狐疑的开口问道:“表妹,皇上下旨说叶家通敌叛国,下令满门抄斩,你可有受牵连?”
虽然这么问,但叶旻确定她并未受到任何牵连。
毕竟她是这副排场来的天牢。
叶旻没想到从前在府中一向以柔弱示人的表妹,如今也有了这副气度。
她此刻心系父兄,并未在意谢婉语气中的玩味,连忙问道:“表妹可知我父兄如今身在何处?表妹应该清楚父兄的为人,他们定是冤枉的,表妹能否向皇上求情彻查此事?”
谢婉转身坐在红木雕花的圈椅里,涂着凤仙花汁的手指把玩着胸前一串东珠:“表姐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