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浅浅都想好了,是皇上御口亲言的。
——爱妃气性大,娇纵一些也无可厚非,朕不在的时候,别受气了。
心里有底,出口的话更是一点都不客气。
柳浅浅嘴角轻轻一抿,一步不让,“也是我不好……”
众人都以为柳浅浅要道歉,苏贵人正想着怎么替柳浅浅圆了这话。
哪知柳浅浅眉毛轻轻一挑,眼神满是诚恳,“是我记错了,还以为那天皇上翻的秦婕妤的牌子呢。”
什么意思?
秦婕妤像是花了几秒思考她话里的意思,瞳孔骤然放大,“你……”
要不怎么说秦婕妤长进了,只见她压抑住了自己的恼怒,话语一转十个调,“柳妃娘娘怕不是没了记性,前些日子,就是您被禁足的那段日子,皇上才晋了我的位份。”
柳浅浅“噗”的一笑,“那秦婕妤可要珍惜了,我也不是往后都禁足的。”
往常这时候容妃早就出来打圆场了,也不知道这几日她是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
好像从那天江贵人出事时,皇后说了她两句,她就变成这模样了。
皇后见秦婕妤落了下乘,一边恨她的不争气,一边又不满柳浅浅在颐坤宫也如此放肆。
索性眼不见为净,皇后摆摆手,说自己乏了,就让众人退下吧。
到门口的时候,柳浅浅与容妃各自上轿。
柳浅浅路过苏贵人时,她微微颔首屈膝,竟是行了个礼。
这画面被皇后的宫女瞧见,传到了皇后耳朵里。
“她被柳妃截了人,倒还想着投靠柳妃?”皇后嗤笑一声,“当真大度。”
柳浅浅回到宫里,用完午膳,便想着是出去走走消食,还是回床上歇下补个觉。
这时,阿让走了进来,“娘娘,苏贵人又来了。”
另柳浅浅意外的是,苏贵人还带了一些糕点,说是自己做的。
要知道,后宫里除了颐坤宫,都是没有小厨房的。
等到苏贵人走了之后,柳浅浅派阿让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苏贵人午膳都没用,特意跑到御膳房,借了灶台做的糕点。
柳浅浅一时间也猜不透她的想法,只不过等到苏贵人再来的时候,两人谈话间明显少了拘谨和恭维。
因为江贵人的事情,昨夜皇上问了她一句,“为何爱妃从未给朕送过荷包?”
柳浅浅还想搪塞,宇煜又问了了一句,“朕见柳易辰腰间时常带着一个,想必是爱妃绣的吧。”
得,绣吧。
柳浅浅当即应允皇上,一周,一周就给他做一个荷包。
这日苏贵人来访,柳浅浅寻思坐着闲聊也是打发时间,不如就邀着苏贵人一同到水房里坐坐。
“娘娘水房的栀子花香,闻着怪好闻的。”苏贵人称赞。
柳浅浅接过宫人递来的荷包和针线,“我往日都是在这里绣些东西,多亏了这香……”
柳浅浅话说一半,苏贵人那日也在,她自然懂后头的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
苏贵人看着柳浅浅持针的动作进进出出,安静在旁边呆了一会,突然道,“娘娘这一针要是走平,会更贴服一些。”
柳浅浅闻言也不意外,自己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但凡抽出个女子都能对自己指点一二。
苏贵人见柳浅浅的动作停下了,以为是自己多话惹人不耐,忙起身跪下,“妾妄言了,娘娘勿怪。”
“哎……”柳浅浅忙伸手去拉,“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怪你,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换针……”
苏贵人好似放下了心,笑着站起身体,“娘娘不怪就好,要是娘娘不嫌弃,妾倒可以示范一下……?”
柳浅浅都想好了,是皇上御口亲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