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看到这行字,心底也是认同的。
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柳浅浅想了想,又在桌上写了一行字,“看守男女身型高大,不似大胤人士。”
廖言身为暗卫的副统领,几乎所有的情报工作都是经过他的手,见得多了,听得多了,眼睛也比寻常人毒辣一些。
他有些意外,从前听皇上赞许过柳浅浅心细,没想到她竟真的观察入微。
如此,单单从女子的外形就能下此推论。
其实不然,柳浅浅观察了一路,还多番尝试和两名女子对话交流,加之语态冷漠,还有生涩的语言,才有了定论,不过她也没必要与廖言细说就是了。
廖言点了点头。
柳浅浅想了想,又写下了四个字,再看看吧。
显然,柳浅浅就是不打算回去的意思。
廖言双手抱拳,点了点头,转眼又是不见。
柳浅浅见屋子里没有了动静,心底感慨,功夫如此之好,行事也是方便多了。
知道廖言已经去回复皇上了,她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屋外的女子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再没听见说话的声音,只当柳浅浅是初来此地,有些吓到,所以喃喃自语,便也不再盯着,回到院落外面守着。
柳浅浅拿起茶壶,将茶水倾倒在木桌上,冲掉了上面的痕迹。
她这一路看似沉静,其实神经时时刻刻都是紧绷着的。
尤其是下了马车之后,看到整个村子都是这样的情况,更是步步都小心谨慎。
如今终于到了无人的地方,她的神经也是骤然放松了下来,只感觉眼皮有些打紧。
她想了想,和着衣服就躺到了床上。
从柳浅浅被掳走,到此刻,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天边的一抹晚霞橙中带红,配着天边的蓝色,色彩相撞,好看极了。
宇煜负手而立,站在窗口。
深邃的目光虽然落在那处晚霞上,却没有丝毫欣赏的意思,整个人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靠近。
孙公公就这么跪在房间里,一动没有动过。
直到廖言回到屋里,孙公公仍保持着最初的姿势。
宇煜听见屋子的门被打开,又关拢,才微微动了下眼皮。
他甚至都没有转过身体,而是问道,“浅浅不肯回来?”
廖言看见地上的孙公公明显的有些意外,听见宇煜的问话,他立刻抱拳,单膝落到地上,“是,臣尾随马车,一路西行,至谯溪东村方才停下,娘娘说生怕贸然离开,打草惊蛇,她再看看。”
宇煜听到柳浅浅被人掳走时,心里一阵暴戾的怒意,也不想理会什么科举案子的真相,甚至想直接传令柳易辰,把谯溪镇掀过来。
当他听孙公公说,娘娘知道有人尾随,还刻意与他拉开距离的时候,虽然知道不怪孙公公,可是他还是勒令孙公公跪下。
孙公公跪着,跪了很久。
他也知道皇上素来赏罚分明,恩怨分明,这件事定然不会怪罪他。
可是孙公公跪着的时候,感觉时间一点点的过,心里的自信也一点点消失了。
他知道贵妃娘娘在皇上心目中与众不同的地位,可是这还是头一回,身体力行的感受到了皇上对贵妃娘娘的与众不同。
明明是娘娘的意思,到头来受罚的人却是他。
孙公公心里委屈。
“咳,”廖言看了一眼身侧跪着的孙公公,补充说道,“臣已令暗卫时刻保护贵妃娘娘,定不会让娘娘遭遇危险。”
所以他看到这行字,心底也是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