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村头走到这处木屋,也就十来户人家。
柳浅浅便以为,只有这处的屋子里是与小科考有关的人,如今听妇人这么一说,她只觉得胸口一股无名的火,灼烧了起来。
妇人的眼泪也停了下来,颇为心疼的看着柳浅浅,“可不是?谯溪镇的人,都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救也救不下来的,慢慢的,大伙也就冷漠了,索性就不管了。”
柳浅浅心底有些发冷,胸口又烧的厉害。
这该是有多冷漠,才能够对发生的罪孽不管不顾?
“难道谯溪镇的县令就真的不管不顾,由着这些贼子为非作歹吗?”柳浅浅实在有些难以置信,“难不成,巩大人与他们是一伙的?”
妇人听了柳浅浅的话,面上的苦涩又多了一些,“这世间人人都有难言之隐,都会犯错,都会做一些事与愿违的事情。”
柳浅浅看着她脸上的苦涩,好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想了想问道,“对了,方才您说的其木格可是一位功夫好的女子?”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位,”妇人点了点头,“但是往日里,她是住在这间屋子的,怎么今日不见她,倒是看到了你。”
柳浅浅听了又是一愣,难怪她进到屋子里觉得格外干净清爽,原来平日里是有住人的。
她又想起今日那名女子在带她路过一处木屋时,有所停留,又想起她说让自己住在此处时,同行的女子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那名妇人正奇怪的看着自己,柳浅浅本能的摇了摇头,“今日是一人将我掳回来,也是她叫我住在此处的。”
柳浅浅凝了凝神,虽然不知道那名女子是不是其木格,但是其木格把自己的住所让给了自己,是有些匪夷所思。
妇人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探究,上上下下打量了柳浅浅几眼。
柳浅浅深怕引她起疑,便想着换个话题,问道,“听起来,您来此处之前,也是谯溪镇的人?”
妇人点头,脸上的苦涩又是加深了一些,“你啊,是个生人,不认得我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姓胡,夫家……”
“……姓巩。”
妇人点头,脸上的苦涩又是加深了一些,“你啊,是个生人,不认得我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姓胡,夫家……”
“……姓巩。”
巩子石。
柳浅浅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就冒出了这个名字,“谯溪镇的巩大人……是您的……?”
巩夫人扯了扯嘴角,虽见弧度,却不见笑意,“正是我的夫君。”
柳浅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巩夫人的目光也变得探究。
巩夫人像是猜到了柳浅浅所想,摇了摇头,直接说道,“不必如此表情,我与你一样,都是被他们抓来的。”
柳浅浅着实有些意外,她听宇煜话中的意思,是巩子石攀附上了唐时与的高枝,出于某种原因一起谋划了“小科举”,妄图让大胤往后朝中无能人,全是冒名顶替,用他人才华上位的庸才。
这招简直就是要从根本上毁了大胤,柳浅浅不懂,该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谋划至此。
巩夫人看到柳浅浅诧异的表情,又是一声苦笑,“谯溪镇从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同你听说的一样,善待寒门学子,每逢科考前夕,都是温习功课的学子……”
她的声音充满了念想,叫人情不自禁的耐下性子,想听她把话说完。
柳浅浅不由轻轻叹息,问道,“所以,发生了什么,如今的谯溪镇才会变得如此?”
她从村头走到这处木屋,也就十来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