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愣住了,不解的看向庆阳,王妃也深感意外。
庆阳咬牙切齿的道:“父王,你若这般,那沈云芝便是死了也会嘲笑我的,她这般辱骂看轻我,我偏要让她看看,我庆阳才不是一无是处的纨绔女。”
诚亲王忍不住想唤御医来,他家闺女这是中邪了?
诚亲王妃却高兴坏了,连声道:“对,咱们一定得让姓沈的好好看看,我们庆阳会的多着呢!”
庆阳郡主紧紧抓着王妃的胳膊:“母妃,你可得帮帮我。”
王妃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只要你听娘的话,不出半年,保管让那个姓沈的心服口服。”
庆阳郡主使劲点了点头,世上还是亲娘好啊!
诚亲王看着面前的母慈女孝,十分傻眼。
左权城收到京城密报,得知庆阳郡主已经回到王府,不仅一反常态帮着王妃打理王府事务,还跟着老嬷嬷学厨艺女红,几乎跌破了京都众人的眼睛,连诚亲王都怀疑闺女中了邪。
左权城却大大松了口气,数日前,沈云芝来信告知他庆阳郡主突然去了坪山,对他和沈云芝的关系误会颇深,沈云芝无奈之下用激将法将庆阳郡主气走。
沈云芝决定带香儿和苗儿离开坪山避祸,若诚亲王迁怒,希望左权城能护魏勋一二。
自从收到沈云芝的信后,左权城便寝食难安,既头疼沈云芝的孤注一掷,又担心诚亲王的雷霆大怒,恨不得一咬牙亲自去诚亲王府负荆请罪,可又怕自己出面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纠结不已的左权城万万没有想到,诚亲王妃竟会是这个态度,沈云芝竟然赌对了。
这步险棋竟然将整盘棋都走活了,诚亲王现在满脑子都是庆阳郡主的反常,怕是都顾不上理会他和沈云芝的暧昧传闻了。
左权城深感佩服之余,心情又异常苦涩沉重。
沈云芝在信尾留言,若庆阳郡主真能有所改变,那她对左权城这份心意就是千真万确的,希望左权城能够认真考虑和庆阳郡主的亲事,莫要在无缘之人身上浪费光阴。
这“无缘”二字深深刺痛了左权城的心,沈云芝总算明白了他的心意,却拒绝的这么干脆,连一丝希望都不曾留给他。
可偏偏这样的沈云芝也正是左权城所欣赏的,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永远清楚自己要干什么,理智的近乎无情,就像是世上的另外一个他。
京都安西侯府,沈清菡得知庆阳郡主竟跟沈云芝较上了劲儿,不仅不气恼报复,还一反常态乖顺好学起来,把诚亲王妃高兴的都忍不住想感谢沈云芝,不由气的牙疼。
最可恶的还是那沈云芝,竟然一扭头抛下一切就逃到了江州,实在是打了沈清菡一个措手不及。
在沈清菡看来,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权势、地位和金钱,为了得到这些,她不惜出卖自己,不惜利用族人,不惜和宁王这种人做交易。
可沈云芝偏偏毫不犹豫的就舍弃了这一切,好似这些对她来说唾手可得,这让日日对着安西侯曲意讨好的沈清菡如何不恨?如何不妒?
沈清菡立刻便要派人赶去江州,她就不信离开了魏勋和左权城保护的沈云芝还有何自保之力,她要让沈云芝看看,没了男人的庇护,沈云芝和她沈清菡一样,都只能任人欺辱。
不料,手下却期期艾艾的说出一番让沈清菡目瞪口呆的话来。
沈清菡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手下的意思,他们赖以维持的皮毛生意出了问题,手头吃紧,暂时没钱往江州那么远的地方派人,更别提对付沈云芝了。
要知道,便是功夫再高,刺杀手段再厉害,暗人也是人,一样要吃饭、穿衣、花银子的!
沈清菡难以接受自己的“雄心大志”竟被这般腰斩,可翻了翻账本,看了看这一个多月的亏损,沈清菡说不出话来了。
费了一番工夫,沈清菡终于弄清楚他们的钱路是被京都新开的盛茂皮局截胡了。
据说这家皮局皮货讲究价格实惠,款式还特别新颖,不到半年功夫,已经在京都打开了销路。
现在京都大大小小六十多家皮货铺子中,有不少家都和他家有买卖来往,尤其是最近,据说盛茂皮局还搞了个什么买送活动,但凡从他家拿货的,都送翠玉坊的首饰。
翠玉坊也是京都新开不久的首饰铺子,里面的首饰虽然品相中等,但样式独特,做工精致,最重要的是大都世上仅此一件,不由引得各家的小姐们趋之若鹜。
盛茂皮局这般大手笔,哪家皮货铺子能不动心?
于是,连东石口大街和前门大街的皮货铺子都从他家拿货了,把沈清菡的兴盛荣皮货庄挤得几乎都没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