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把箱子放在自行车后座上捆好,背包捆在自行车的座椅上,两个斜挎包放在自行车前面的车筐里。
高筱安最后跨出大门,她手里拿了一把大锁把门锁好。
宋阿婆在宋家门口等着她们,高筱安上去握紧她的手,“阿婆,保重身体!我还没学会做花卷和包子呢。”
“好,好!”宋阿婆声音有些哽咽,“到时候等你回来,阿婆还要教你做鸡蛋灌饼和韭菜盒子。”
两人说话的时候,林茜借口说要去厕所,把那个小布袋挂在了宋家的枣树上。
依依不舍地告别完,四大一小迎着朝阳,推着自行车,走去火车站。
自行车是曾晶彩和她侄子曾彬在推,毛毛被放在其中一辆自行车后座的箱子上坐着。
高筱安和林茜在自行车后座扶着箱子。
火车站在东边,几个人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这个时代的火车站可以说是相当简陋,里面的候车厅不大,但是挤满了人,有些乘客带了好几个大包裹,几乎被自己的行李围了起来。
坐火车的乘客和前来送别的家人在候车厅外做着最后的告别。
分别的哭泣声,小孩的吵闹声,检票员的呵斥声,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声声不停。
林茜抱起后座的毛毛,他没有被吓到,只是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
这场面和人流,堪比高铁出来前的春运。
站台票只有一张,姑侄两人只有一个人能进去送她们上火车。
曾晶彩抱了抱林茜一家,故作坚强道:“我就不送了,让彬给你们提箱子,送你们进站台!还有到了哈市记得和我写信!”
“嗯!”高筱安眼眶里有水花在涌动,她转过身飞快的擦了擦眼睛,说道:“以后寄哈市的红肠让你尝尝!”
“还有,我让茜茜挂了一个小布袋子在你家枣树上,记得去取。我们两家人关系这么近,你要再客气我以后就不给你写信了!”
“你这人,谁和你客气了!”曾晶彩一边解开绑着行李的绳子,一边招呼侄子过来拿。
曾彬和他的姑姑不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他一言不发地拿起一个背包,背自己后背上,然后左右手像是毫不费力地提起两大箱子。
曾晶彩有些自豪地说:“彬以前是在部队当兵,今年刚转业回来。他力气够大,你们拿剩下的行李就行。最紧要的是看好毛毛,火车站拐子多!”
看着他的确留有余力的样子,高筱安背起另外一个包,然后再把一个斜挎包挎在身上。
林茜马上拿起另外的一个斜挎包,然后抱着毛毛走在最前面,票都在她这里。
出示了车票和站台票,检票员用剪子在票上剪了一下,告诉她们该去哪个站台等。
现在离火车发车还有大半个小时,她们这一趟车不是车,火车还没进站,站台上堆满了人。
离别的愁绪似寒风一样侵袭着每个要离开的人。
十几分钟后,呜呜呜的汽笛由远到近,盖过了站台的喧闹,火车的轰鸣声引来了站台上大家关注的目光。
林茜抬头一看,她们坐的那趟火车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