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孩子清脆的哭声,明锐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将许知宜的手放到自己唇边,不停轻吻着。
情难自禁。
眼泪打湿了她的手背。
许知宜转头望向明锐,眼角也挂着两行清泪,唇边的那抹笑激动柔美,声音带点沙哑,“明先生,祝贺你,你当爸爸啦。”
明锐更用力亲着她的手,“知宜……老婆……,谢谢你,谢谢你,你,你受苦了,我……”
瞬间,他哽咽难语。
没进产房前,明锐自认已经做足陪产功课,心理准备完全到位,肯定会当好自己媳妇的坚实后盾。
然而,目睹麻醉师将麻醉针插入许知宜的脊椎时,他的理论支撑瞬间被击碎。
那么长那么粗的针头啊,就那样生生刺进她的骨节中,那该有多疼?
针刺进去的那一瞬,他感觉像刺到自己心尖上,呼吸艰难一窒。
可是,他只听到许知宜闷哼一声。
平日里娇滴滴的她,竟如此坚强。
明锐紧紧抿着嘴,眼皮不停眨动,一股难忍的酸涩涌上鼻头。
他坐在许知宜跟前,死死握着她的手,强忍心疼,问她:“老婆,刚才打麻醉针疼吗?现在难受吗?”
通过透明的吸氧罩,他看到她嘴角的那抹笑,“一点点,老公,别担心,不碍事的,麻药已经起作用了,我不难受,比起这几天受得罪,这算享受了。”
明锐的泪差点没忍住。
对她来说,这还是享受?
可见孕后期,她每天都在经受怎样的煎熬。
之后,他虽然看不到剖腹产手术的整个过程,但能听到手术刀划开许知宜肚皮的声音。
他的头皮顿时发麻。
隔着手术布,他能看到医生们对着她的肚子又拉又拽,那幅度和力度冲击着他。
震撼。
那场面震撼到他了。
都说女人生孩子受苦受罪,此时,他才对这个苦,对这罪有了具象化的认知。
不生了。
就这一胎。
以后,再也不让她生了。
这种苦这种罪,让她受一次就够了。
够够的了。
“小许,明锐,恭喜你们,龙凤胎,哥哥重3000克,妹妹重2800克。
两个小家伙很健康,瞧着这头发长得,又黑又密,真好。
小许现在的身体状态良好。”
听到冯主任的话,许知宜眼里泛着喜悦的泪光,“老公,你听到了吗?龙凤胎,是龙凤胎!老公,快夸我,夸我好会生,夸我好厉害,快夸嘛。”
在场的医护人员被她逗乐了。
明锐含泪而笑,不由自主地俯身吻下她的额头,注视着她湿润的桃花眼,声音柔软如水:
“老婆,你好棒,你真得好会生,太厉害了。老婆,你真得太伟大了。老婆,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许知宜与他对视着,嘴角上扬,“老公,其实生男生女主要是你的功劳,你也很厉害,还有,我也爱你。”
听到这两口子的话,医护人员忍不住笑起来,默契地挑挑眉,按各自分工继续忙碌。
“来,看看你们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