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哥?”她有点疑惑,“淮哥住在这里,你们分房睡?”
“是啊,你怎么了,睡傻了?”观月摸摸她的额头,“可别是昨天吹风凉到了。”
“外面又刮风了?”
“是啊,刮了好多天呢。”
山寻星有点莫名,怎么梦里梦外都在刮风,她直觉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哪有问题。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感很真实,这次总该不是做梦了吧。
见她心不在焉,观月有点担心,“你真的没事?”
“没事。”
“没事就好,咱们快到海边了,这个港口说不准能收很多东西呢。”
观月边说边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下楼吃饭。
见到贺淮跟观月没有出事,山寻星没有再做噩梦,想到他们都还好好活着,一连几天,她都睡的很好。
天气越来越暖和,外面气温已经升到二十度。
山寻星杀掉追车的异种,看见贺淮停车,才想起来自己又忘了得下车捡心核这事。
捡完心核上楼时,她不自觉向车尾的房间看去。
听见贺淮问她还有事吗,她摇摇头回到房间,外面依旧吹着看起来很大,但实际并不伤人的风。
她把胳膊搭在窗框上,坐在窗边发呆。
自从醒过来,她的脑子里就总是出现克己复礼四个字。
那个人如果没出现,她也没有大意的耽误时间,也许能来得及救下观月。
可救下了,她是不是就会陷在那里,做着和观月隐居荒山的梦,一直醒不过来。
她知道人在梦里,往往只能看见模糊的人脸,然而她看得清观月的样子,记得她的每一个表情。
观月做的那些饭,她不仅闻得到气味,吃起来也有实感。
对她来说,这个梦真实到不可思议。
包括她亲手把那个陌生人埋进土里,手掌接沾满了鲜血的温热触感,全都历历在目。
“如果梦是假的,那他应该就没有死了吧。”
这个想法冒出来,山寻星无力的把头枕在手臂上。
又想起这个人了。
她怀疑自己的良心还没彻底消失,如果不是因为愧疚,才见过一面的人,怎么会让她一想到离别就如此难过。
晚风吹拂她的头发,不知道坐了多久,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她才准备换衣服睡觉。
谁知,刚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珍珠白的睡衣,狂风就从窗户吹进来,把那件衣服卷跑了。
山寻星:……
不得已,她又换了另一件拿,结果这条睡裙一拿出来也被风吹跑了。
再换一条。
又跑了。
……
当手中第四条睡裙也没了的时候,她紧绷的精神终于绷不住,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
这话刚一说完,山寻星就愣住了。
她茫然的看向窗外,自己刚刚是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