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说周万钧,还有我对梁行和他那两个私生子做的事。”
“那要分人分事,而且每个人对冷血的定义也不相同。有人认为伤害生灵是冷血,有人认为杀人如麻是冷血,也有人认为冷眼旁观是冷血。”
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山寻星语气似乎颇为感慨。
梁庭竹转头问她:“有故事?”
山寻星眺望着地平线上亮出的那一点金橙色太阳光,残破不堪的城市遮挡了它的全貌,让这初阳看起来更像是落日。
她把窗户放下来给车里换气,也给自己透了透气后,才开始对梁庭竹讲起。
“我上学时候很喜欢喝校门口商店老板自己熬的绿豆沙,后来因为要准备比赛长待练舞室,也就不怎么去买那家的绿豆沙了。
那时跟我一起参加比赛的是同班班长和大三的学生会会长,俩人是一对情侣,但班长家里管的比较严,上大学了也不允许恋爱,每天都是走读不住校。
为了给这对情侣打掩护,应班长要求,我要每天先去找会长,然后以天太黑了为由,让他有借口名正言顺的一起送班长回家,最后我们俩再一起回学校。
三个人里,我就是那个不得不存在的电灯泡。
我们三个总是以这种奇怪的组合出现在校园里,你也知道有一些人比较闲,难免就会有闲言碎语。
有一天,会长在上楼梯时被一个大一学弟从楼梯上推了下去,会长因此骨折,而那个学弟被通报处罚。
山寻星抚了一下额头,想起这件事就像被人强喂了一口夹生饭,哽在她嗓子里不上不下。
她停顿了一会儿:“等先让我整理一下语言。”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讲。”
“原来大一学弟是做绿豆沙老板的儿子,高中帮父母看店的时候就认识我了。
他说是因为会长脚踏两条船才推了他,学弟说他很喜欢我,还说我对不起他。
大概是正处于少年怀春的梦里,他在幻想跟我谈恋爱,那些臆想对我来说就是骚扰。
不是说我在骂人,而是我真的认为他需要去看看心理。
山寻星塌着肩膀,看起来很想将自己陷进车座之中,她哀怨的叹气:“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喝绿豆沙,这个人是谁我都不认识啊。
在我把他婉拒之后,学弟消停了几天,但会长的腿骨骨折,对习舞之人来说是很严重的事,因此会长的父母找到了学校。
学弟来求我,让我给会长的家里解释清楚,说他是为了我才推的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不能不管。
我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但没想到学弟居然大晚上爬上了学校的十二楼天台,说如果我不答应跟他在一起他就跳下去。”
“…所以你?”
“我没同意,当时很多人劝我先答应下来稳住这个学弟,可我难道不也是受害者吗,为什么要我来负责他的生命。
说的好听是暂时先答应下来,可以后呢,如果我答应下来,那他动不动就用这种方式威胁我又该如何?
那些劝话的人当然不需要负责,反正这事过后他们不会有半分影响,这事只会成为其他人无聊生活里的一桩谈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