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灏舟的思绪,还停留在婚礼那天,指腹在婚戒上不停摩挲,脸色晦暗不明。
“荣舟舟,我在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呀。”
秦梓荞伸手,在荣灏舟眼前晃了两下。
荣灏舟回了神:“嗯?”
他压根没听见秦梓荞的问题。
“荣舟舟,你怎么这样。”秦梓荞用手肘支向荣灏舟的腰,娇软的声音带着一丢丢不满。
秦灏舟圈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荞荞问了什么?”
“哼,不想再问了。”
秦梓荞傲气道,孩子气地偏过脸,不想搭理荣灏舟。
荣灏舟轻笑一声,掰过她的脸,温情脉脉地凝着她:“真的不想问了?”
秦梓荞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好奇:“荣舟舟,手上这枚戒指你有摘下来过吗?”
“从未。”荣灏舟答得干脆利落。
自从戴上去之后,他就没摘下来过。
不过,快了。
等秦梓荞恢复记忆,他们就会离婚,他也就不得不摘下戴了整整五年的婚戒。
他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刻,自己会不会发疯。
到目前为止,他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情,就是在秦梓荞二十岁那年,在听到她说,她爱的人是周简琛之后,强行占有了她。
后悔过吗?
当然后悔过。
在看到秦梓荞背着他,伤心欲绝的时候,他确确实实后悔了,骂了自己无数遍的禽兽不如。
事后冷静下来,他甚至想跪在秦梓荞跟前,任由她处置。
他怎么能那样强迫放在心尖上,打算宠爱一辈子的女人?
可若重来一次。
他恐怕,还是会那样做。
“你骗人。”秦梓荞捏玩起荣灏舟骨节分明的干净手指:“怎么可能一直戴着。”
比如,洗澡的时候,总有几次摘下来。
荣灏舟转了一圈手指上的戒指:“戴上去之后,就舍不得摘下了。”
就像他爱上秦梓荞之后,就舍不得放手一样。
秦梓荞的手,覆在荣灏舟的手指,两根手指一捏,去摘戒指。
许是真的从未摘下来过,秦梓荞转了几圈,才将戒指从荣灏舟的手指上取下来。
取下戒指,荣灏舟修长的手指上,露出一圈明显的痕迹。
和她一点痕迹都没有的手指,对比鲜明。
秦梓荞盯着那圈痕迹,看了好一会。
“荣舟舟,你一定很喜欢我,很珍惜我们这段婚姻,对不对?”
不然,不会时时刻刻戴着婚戒。
荣灏舟圈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贴着她的脸,热气喷洒:“嗯。”
秦梓荞笑得眉眼弯弯,将手里的那枚戒指,套进荣灏舟的指间:“这枚戒指更好看,戴了就不许摘哦。”
冰凉的戒指,落进他指间时,他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他的荞荞,竟然真的亲手帮他戴上了戒指。
“不摘,一辈子都戴着。”
他哪里舍得摘下。
“荞荞呢,也会一直戴着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明知道她不可能一直戴着,他还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当然会一直戴着。”秦梓荞俏生生地白了荣灏舟一眼:“荣舟舟,你怎么变笨了。我是你的荣太太啊,会一辈子戴着这枚戒指的。”
荣灏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脑袋埋进她的脖子里,闷着声音:“秦梓荞,你说话可要算话。”
秦梓荞从未见过荣灏舟这般不自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