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响不过三秒,便被人接起,开口便是一连串问题:
“怎么样?鉴定结果出来了吗?离婚手续办了吗?渣男打人了吗?”
纪遇毫无隐瞒地把各项情况和她汇报了一下,包括时念的身世疑团。
夏迎秋听后沉默了好几秒,伤感地问:
“那她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纪遇抬头看看正呲着牙傻乐的时念,低笑了一声:
“嗯,是挺难过的,难过到要开香槟了。”
挂断电话,三人一合计,决定换换口味,到民政局附近的烧烤摊吃烤串。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小桌板一支,微风往脸上一吹,一下就来感觉了。
时念大大咧咧地往塑料板凳上一坐,冲老板招手,明明没喝酒,一张嘴却酒气冲天:
“老板,来二十串羊肉、二十串牛肉、二十串五花、五把鸭肠……十串金针菇、十串苕皮、十串土豆片!”
纪遇听她不带磕绊地报完一大串菜名,惊讶地挑了下眉:“经常吃?”
时念朴实一笑:“也不算经常吧,一星期吃两三回的样子。”
纪遇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去桌上油垢,噙着笑问:
“那火锅呢?也是一星期吃两三回?”
时念如同听到了恐怖故事,连连摇头加摆手,嘴上头头是道:
“我倒是想,关键吃不起啊!一个锅底39,再加餐位小料费10块,进了店还没张嘴吃饭,9块没了,我不心痛吗?”
纪遇看着她“痛苦无法言说”的模样,眉眼间笑意婉转:
“时家的生意虽不景气,但也不至于穷到连火锅都吃不起的地步吧?”
“这种事儿,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时念沧桑叹气:“如果抠门有段位,时家那位老太婆绝对是天榜第一名玩家。
她抠到什么程度呢?一瓶可乐得兑三次水喝,大粪车从家门口路过,她都要凑上去舀一碗省个饭钱。”
纪遇把纸团丢进垃圾桶,调侃道:
“所以你的抠门是受她影响?”
时念斜他一眼,认真地纠正:
“别胡说,我不是抠门,我这叫有限资金的合理化分配,江湖人称:该省省该花花,骑着单车去酒吧。”
正在炭炉前埋头奋战的老板闻言探出脑袋:
“酒吧女士,你点这么多串,不要酒吗?”
时念正要象征性问问纪遇和老母亲的意见,不远处忽响起夏迎秋欢快的声音:
“不用点酒,我带了!”
很快,她在司机的搀扶下来到烧烤摊前,怀里还抱着两瓶香槟,典藏版礼盒装,一看就价值不菲,与简陋的路边摊格格不入。
老板瞅了两眼,又默默把脑袋缩了回去。
不得不说,这一波,是他档次低了。
烤串上桌,夏迎秋先依次给众人倒了杯香槟:
“来,为了庆祝妹子恢复单身,干杯!”
时念握着一次性杯子,嘴唇微动,有话想说,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一杯酒入肚,感觉美滋滋,味道纯正香浓,一点都不醉人,不愧是价值五位数的酒,跟那些一沾就倒的便宜货完全不一样。
时念来了兴致,撸了两根串串,又给自己整了一杯。
两杯酒入肚,脑袋晕乎乎,有种飞上天宫,腾云驾雾的快感。
“人生苦短,倒满!倒满!”
时念喝嗨了,连着倒了两杯,咕咚咕咚,本该细品的美酒,全被她以牛饮的方式灌进肚子。
灌完再吃几口烤串,感觉就不对了。
人是懵的,头是晕的,身体是沸腾的。
尤其是胃,好像有个奥特曼在里面打怪兽。
“你们吃,我去趟洗手间。”
时念放下烤串,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在烧烤摊附近转了一圈,没找到厕所。
铃响不过三秒,便被人接起,开口便是一连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