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大门口。
当太监高喊:“圣旨到——”时,太子早已经更衣,焚香,准备迎接圣旨了。
闻人初绮紧紧跪在公冶丰琛身边,手上还故意地抱着小皇孙,太子其他几个女人都用不屑的眼神看向她。
无奈太子念着她生了小皇孙,处处对她温柔体贴。这让闻人初绮更是尾巴翘上天,以为这辈子自己注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殊不知,这刚刚来的一道圣旨,彻底将她打进了地狱。
当听到传旨的太监念道:“太子妃闻人初绮德不配位,贬为良娣,赐钱花朵为太子正妃,择吉日迎娶”时,闻人初绮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直到怀里小皇孙的哭声,才将她给惊醒。
身边的太子早已经接了圣旨,带着一众后院,起身回了府内。
那些后院平时受闻人初绮刁难,受她欺辱的女人,如今都捧高踩低地看闻人初绮的笑话。更是没有人过来扶她一把。
银芽是闻人初绮的陪嫁丫鬟,只有她还陪着闻人初绮。她轻轻地上前将闻人初绮怀中抱着的小皇孙接过来,然后扶起闻人初绮:“娘娘,咱们回府吧!”
闻人初绮木偶般被银芽扶着进了府。回到自己的院子,她还没有从太子被重新赐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抓住银芽的手,闻人初绮忍不住抽噎出声。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太子妃的身份,才短短一年,就已经另属他人。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闻人初绮始终抱有一种幻想,太子公冶丰琛是爱自己的,她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太子不可能不管自己。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皇帝和皇后根本就没将她当成太子妃的人选。若不是因为她耍了手段偷梁换柱,哪怕闻人初霁不是太子妃,太子妃的身份也轮不上她闻人初绮。
当年因为原主的母亲竹影夫人救了太子,皇帝不得不将原主列为太子妃头号人选。如若不然,皇帝和皇后两个最意属的,就是钱家的嫡女钱花朵。
如今公冶无咎替他们拨乱反正,他们自然是顺水推舟,求之不得。
公冶丰琛和闻人初绮在一起,其实也就图个新鲜感。身为太子,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况还是自己送上门的女人,自然是乐得尽情享受。
至于让闻人初绮成为太子妃,对公冶丰琛其实是无所谓的,反正任何人做太子妃,都比闻人初霁那个废材草包做太子妃强。
几天后,皇后派人送来了黄道吉日,下个月初十六,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月多几天的时间。
于是太子府又开始忙碌起来。闻人初绮虽然被贬为良娣,到底公冶丰琛并没有把事情做绝,掌家权还在闻人初绮的手上。
不过,为自己的丈夫操办即将迎娶正妻的事情,闻人初绮虽然不情愿,但也还是极力去办。她不能再落人口舌。
而且公冶丰琛因为又又要娶新人的事,感觉内疚,这近半个月,都是留在闻人初绮房里的。
闻人初绮跟着黄凤莲学了不少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所以她并没有哭哭啼啼,反倒是竭力伺候公冶丰琛,同时还体贴地安慰他,说自己不怪他,他也是迫不得已等等。
听得公冶丰琛更加内疚,毕竟他们也才成亲一年多,新鲜感还在。所以这段时间,对闻人初绮特别温柔。闻人初绮的“大度”让公冶丰琛更加觉得她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于是承诺她:让她耐心等着,自己一定将她提为侧妃。
闻人初绮偎在公冶丰琛的怀里,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钱花朵,你给本宫等着,本宫会让你知道本宫的厉害!”闻人初绮暗自放肆。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太子的婚事自然不需要皇帝公冶无旻操心,对太子府来说,也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大婚,自然一切都井井有条。
只不过现在公冶无旻操心的是摄政王府后院的李筱悠。
过了三个月,她的肚子就开始显怀了。若是不尽快想办法让她脱身,事情一败露,恐怕李筱悠就会被浸猪笼。
公冶无旻想到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心跳就不由得加速。
很快太子再次大婚。这一次比和闻人初绮成亲还隆重。因为现在的太子妃,是皇帝和皇后都满意的媳妇,所以皇帝和皇后在太子府待了很久,才回了宫。
武百官毫无例外,个个都前来道贺。
公冶无咎和祝初霁作为太子公冶丰琛的长辈,同样也在太子府待了好长时间。
直到宴席散了,两个人才上车回府。
等马车行驶到摄政王府大门口时,管家小五子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连连说:“禀王爷,王妃,后院出事了。”
公冶无咎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小五子低声说:“李夫人死了。”
公冶无咎率先跳下马,然后搀扶着祝初霁下了马车,对小五子说:“回去再说。”
小五子连忙跟在二人身后,朝后院跑去。
后院。
一众女人围在荷花塘边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只有宴儿小丫头一个人跪倒在地上大声地哭泣。在宴儿面前地上,一个女性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已经被荷花池里的水泡的面目全非。
祝初霁走到尸体旁边,冷声问道:“谁先发现的尸体?”
茉莉马上站出来说:“回娘娘,是妾身先发现的。”
“好!说说情况!”祝初霁言短意简地说。
茉莉马上就把自己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
“妾身申时一刻左右,肚子有点饿,就让辫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食。辫儿就给妾身做了些吃得,妾身贪嘴吃得多了些,于是就出来走走,消消食。”
“刚走到这荷花池旁,就看到了池子里浮着一个人。看衣着好像是李夫人。”
祝初霁追问:“你是怎么判定她是李夫人的?”
茉莉惊讶地看着祝初霁:“她身上穿的衣服,正是李夫人今天早上穿的衣服。今天早上我们两个还为这件衣服争执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