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想到会输这么多!
这趟银票其实带的不少了!
但她平日的牌技也不差啊!
回回都是她赢钱的份儿!
今日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全然没有想过平日里都是熟悉的牌搭子,大家让着她的缘故。
今日的能找到的,随叫随到,口风紧的,哪里是平日里巴不得每局都放炮给她,哄她开心的?
原本这一趟就是偷偷出来的,老夫人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今儿就先到这儿?”
老夫人推牌,“我这也没好利索,就背着家中偷偷摸两把,过过瘾,家中还是儿媳在照看,我回去晚了也不好,等改日吧!”
今天出门,她可让袁妈带了大把银票。
但都输完了,数目也不小了!
她就是再喜欢马吊,心中还是有数的!
毕竟不是熟人!
这个时候,新儿媳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牌桌上的人听说金主要走了,顿时都急了,也都纷纷出声。
“老夫人!您这操劳大半辈子了,好容易自己摸摸马吊,还看儿媳脸色呀?”
“这时辰还早呢!晌午都不到!要走,等过了晌午也来得及呀!”
“老夫人,该不是心疼银子吧!”
“怎么会?”老夫人赔笑。
袁妈清楚,老夫人心中这是憋着气呢!
不爽利是肯定有的!
老夫人是侯夫人,输了,不想打了,拍拍屁股就想走,旁人当然不能说什么直接让她走的话。
“我就说嘛,老夫人的牌品,整个惠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这牌桌上嘛,有输有赢很正常嘛!”
“老夫人的牌技可是出了名的好,刚才手气不好,等手气来了,不赢得你们底都兜不住!”
三人里有挽留的,有激将的,还有一个劲儿给老夫人台阶下,哄着老夫人。
也有人朝老太太身后的袁妈使了使眼色。
袁妈当即又俯身,悄声在老夫人身侧附耳,“老夫人,咱们出来一趟不容易,赶巧儿今日也遇上新夫人不便跟去寺庙,但光是绕道甩掉雅石那丫头都用了不少功夫,下次再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奴这也是心疼老夫人,老夫人不是就想好好摸几把牌九吗?老夫人您在府中操劳一辈子了,您开心比什么都重要!这才多少银子的事儿?说出去旁人都不信,府还在老夫人您手上呢,这么苛待自个儿?”
袁妈这番话是说到老夫人心坎上了。
是啊,听丈夫的话,听儿子的话,她都听了一辈子了!
每次丈夫让她听话,她就听话!
儿子说母亲,您就听儿子的吧,她就真听儿子的!
可她也是侯府的老夫人呀!
侯府的府那么多金银财帛,让自己欢喜些怎么了?
再说了!
就这点儿钱,也动不到府的银子。
让袁妈回府中取些来就是了。
原本老夫人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周围这么一怂恿,再加上袁妈在一旁煽风点火,老夫人这心又宽了下来。
再加上牌桌上众人见袁妈说动了老夫人,都众星拱月得轮流哄着老夫人,老夫人心头渐渐舒坦了。
也顺着对面递过来的台阶下,“行吧,难得大家在一起,哄我这老婆子开心,晚回去就晚回去些,操劳一辈子了,该是时候让儿媳看看家里。”
“就是!”
“老夫人说得可不是吗?”
“侯夫人就是侯夫人!”
老夫人看向袁妈,“今日原本就是想过过手瘾,带的都是上香的银两,袁妈,你回家替我取些摸马吊的银子来。”
袁妈赶紧福身,“是,老夫人!”
牌桌上又开始一面砌牌,一面称赞老夫人大气,侯府就是不一样,上香的银两都这么阔绰,等等。
老夫人感叹着,“就是,这袁妈一来一去要些时候,要不,你们仨先摸着,等袁妈回来了,我再来?”
上家赶紧道,“那怎么行!今日就是来陪老夫人的呀,怎么能扫老夫人的兴呢?老夫人您要是不嫌弃,从我这儿先支着,牌局咱就先不停了。”
对家也道,“老太太是明事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