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勇哥自己不动手了,向屋里的保安们呶了呶嘴。
我知道,到了这时候,他们该去教小凡做人了,也就是令女人闻风丧胆的开火车。
作为女人,我觉得难堪,我不想再多看一眼,于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谁知事态又出乎了我意料,保安们并没有脱衣脱裤什么的,而是把小凡放了下来。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只好猜想:小凡毕竟也算是漂亮女人,还是有价值的,老板并不想真正毁了她,至少今天还不会。
但就算是这样,小凡也没挺住,她一落地,嘘嘘就出来了。
她咬着牙关,显然是想憋,可能是再也憋不住了。
勇哥气哼哼的转身走了,到了门口又回头吩咐,让他们把小凡扶到我屋里去,先养两天,涂两天药,再听老板发落。
我没说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而且我这种处境,也由不得我说什么。
话说回来,在这种地方,有个女人作伴,我还是很高兴的。
但小凡的灾难并没过去。
勇哥一走,挨踢的那个家伙又神气了,可能是当众失了脸面又找不回来,于是就拿小凡出气,喝令她跪下,问她为什么要嘘嘘?
小凡跪在他跟前,只是哭着摇头,不说话。
挨踢的家伙拿出了男人的好伙伴,好兄弟,让小凡伺候。
小凡照做了,挨踢的家伙这才放过了她。
就这样,我和小凡住到了一个屋子里,一个保安递了两包药膏给我。
勇哥他们走后,小凡哭了,哭得很伤心。
我知道我这只猴,总要看两回杀鸡的,小凡是刚好撞上,被我连累了,因此无法安慰她什么。
她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大家同病相怜,我哪有好话再去安慰她呢?
但我看她胸口两大团青紫,伤得有点重,还是没有耽搁,马上给她涂上了去肿化瘀的药膏。
咪咪不大,但很温柔,小凡肯定是生过孩子的。
可能是药膏涂上去凉凉的,她不哭了,低头看着我涂,偶尔抽泣一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导她,但是,我可以和她聊天,于是问:“你是小凡姐吗?”
小凡点了点头,将胸口挺起,悄声道:“好痛。”
这一下,我总算找到安慰她的理由了,我说:“小凡姐,他们对你还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下死手折腾你。”
小凡嗯了一声,双眼含泪,楚楚可怜。
通过交谈,我知道她是四川宜宾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也是被男人骗过来的。
只不过,骗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丈夫,一个和她结了婚、生了子的男人。
我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这太让人想象不到了。
小凡看我很是吃惊的样子,又告诉我,他老公就在楼上的电诈公司,来了一年多了,因为没读什么,心不花,总是无法完成业绩。
我说,骗人和读有什么关系了?这园区里几乎都是骗人的,难道全是学霸?
小凡没和我争辩,她说,在这里,你要是完不成业绩,就意味着挨打、挨饿,关黑屋、下水牢,甚至会坐飞机。
最严重的,还会被噶了腰子去。
因为老板觉得你没有价值。
我很气愤,说那也不能骗人啊,何况你还是他老婆。
小凡摇了摇头,告诉我,他们公司那些人不知怎么的,居然看到了我的相片,觉得我漂亮,于是就要求他把我也喊过来。
我老公开始不肯,他们就用电棒打他,又关他水牢,最后还把他拖到顶楼,要放了他的飞机。
我点了点头,说你是挺漂亮的,放飞机也是挺恐怖的,这都是实话。
小凡惨然地笑了一下,说你不知道,这里打人和国内不一样。
只要没打死你,不管你痛不痛,不管你是不是有伤,反正就会一直打,一直打,无休无止,直到打人的不想打了为止。
我老公怕死了,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们,就跟我说这里如何如何好,要我也过来这边。
我郁闷极了,问她,你老公说什么你都信吗?
有些事,还是要自己亲眼目睹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