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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阿忱

说实话,胡珂尔那一瞬间真的很想安详地闭眼。 不知道是他这话刺激到她的痛脚还是怎么,她本来好好喝着茶,真就突然呛到了,捂着嘴在那忍不住咳嗽。 宁岁非常不上道,还在埋头喝粥,愣是一点儿求救的信号都没有接收到。 胡珂尔觉得她快绝望地把肺咳出来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修长的手,递过来两张纸巾,语气慢条斯理:“别着急。” “……” 胡珂尔接过纸巾的时候,觉得耳尖都在发热,所幸她今天披头散发,估计从旁边也看不太到:“……谢谢。” 席间有片刻的沉静。 这时服务员又上了一道菜,发现多了个人,就多添了一双碗筷。 宁岁这会儿终于像是良心未泯,抬头,随便找了个话题,慢吞吞道:“杜哥,我可以问点关于闪映使用的问题吗?” 杜骏年抬眉:“当然。” 宁岁:“我有些同学在用,说是很容易火,但是也有朋友发好几条都没什么点赞,就有点好奇,它是怎么分配流量的呢?” “首先是以第一条推的内容质量来评判。”杜骏年简扼道,“我们会给每个用户第一条发中级流量池,根据其点赞评论等反馈测量该内容的潜力,从而决定后续是推向更大的流量池还是降级曝光。” “你同学发完内容火了,可能是因为第一条的内容比较出彩。” 宁岁继续扯闲篇:“哦,那后续如果想要维持流量,应该怎么做呢?” 杜骏年:“那就有规律地频繁保持更新,如果内容质量始终维持在一定水准,算法就会一直给予较大地流量曝光。” 他身上有种温沉的檀木香味道,说话的时候语调淡淡而又不疾不徐,可能是因为嗓音太磁性低醇,总觉得距离好像也很近似的。 胡珂尔睫毛轻颤了下,随手拿了一杯茶,借着抿唇喝一口的动作,转移注意力。 这座位也太窄了吧。 动一动手肘就快挨到。 她的指尖才刚刚蜷缩起来,就听男人好整以暇地出声:“当然,仅仅是改个账号昵称,作用不大。” “…………” 胡珂尔觉得自己膝盖像是闷声中了一箭。 表面虽还颤巍巍保持镇定,内心却几欲抓狂。 ——啊啊啊都快大半年了!他怎么!还记得啊! 她闭了闭眼,选择在原地装死。 饭桌上也一片祥和。 直到好几分钟后,胡珂尔才终于平复了心情,深吸一口气,打算另起炉灶。 手边的茶杯温热,她放空了几秒钟,忽而觉得有哪里不对。 紧接着,目眦欲裂地低头,落在自己面前才刚喝了一口、但是只剩下半杯水的茶杯上。 今天为了跨年,胡珂尔特地美美地化妆打扮了一番,因此现下淡淡黏腻的口红印就这么扎眼亲昵地贴在杯口,让她呼吸 几乎都停滞。 几乎是心跳悬停地往右边看过去,发觉杜骏年面前的确是空无一物,而余光瞥见,自己面前有两杯茶。 下意识侧过眸,又蓦地与他对上了视线。 男人戴着一副细丝金属框眼镜,此刻漫不经心地眄过来,透过镜片的眸光略显幽微,又仿佛含着几分不太明朗的意味。 救命,救命。 胡珂尔心底霎时如狂风海啸,几乎稳不住表情:“我——” 杜骏年稍稍垂眸:“嗯?” 胡珂尔甚至都没来得及眨眼,只觉得那道嗓音低沉得要把她溺毙。 对面两双眼睛在这时都看过来,她感觉脸颊都在发烫,慌乱着想把靠右的那杯茶推回去给他:“你、你的水。” 结果一个起猛,半杯温水都倒下去,哗啦啦全撒在杜骏年的大腿上。 “……” 西裤布料倏忽变成更沉的黑色,与此相比更深的是他倏忽压下来的黑眸。眼看着水渍顷刻蔓延了一片,胡珂尔眼睛都快盯直,温度从颊侧到耳朵蹭地烧起来,霎时一片绯红:“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 “没关系。” 杜骏年顿了片晌,格外镇静的嗓音让胡珂尔觉得不如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算了:“我已经习惯了。” “……” - 幸亏他的司机就在附近,车上有干净的备用衣服,方便更换。 杜骏年离开之后,胡珂尔心态爆炸,埋着脑袋缩在原地,一直双眼无神、机械性地重复吃面前那盘青椒炒鸡蛋。桌上的三个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 十分钟后,男人重新入座,气氛中那种不可言说的微妙仍久久不散。 一顿晚饭吃得暗潮汹涌,幸亏京大跨年晚会开始得早,宁岁看胡珂尔实在绝望得如坐针毡,于是以赶时间为理由,提前让人解放了。 一路上胡珂尔尴尬到爆炸,无论其余两人说什么,都宁死不屈、坚决闭口不谈此事。 多亏林舒宇和张余戈帮他们占了位置,在晚会即将开始的前一秒钟,三人正好压着点进去。 -------- 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节目,但是因为人多所以很热闹,差不多看到中间半截,宁岁悄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八点出头了,还想再去看一眼清大跨年,就压着气声跟胡珂尔他们交代了句:“我和谢屹忱可能要先离开哦。” 胡珂尔貌似还在神游,罕见地没有打趣她:“哦?哦,好啊好啊。” 宁岁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随她去了。 和谢屹忱手牵着手从百年讲堂里出来的时候,感觉空气都有种新鲜舒畅的自由,冬夜空气疏冷,说话都冒着白气,宁岁穿着一个粉色的小袄子,整个人裹得很严实。 两个人悠悠在路灯下走,她仍旧新奇地走马路牙子,就这么晃晃悠悠来到了清大。 两所学校的风格是真的很不一样。 一个是自 由创新, 另一个是务实笃行, 从建筑风格、横幅口号到行事作风等诸多细节都能很明显区分地出来。 要说唯一相同的,可能是两所学校里都有各式各样可爱有趣的人,也有聪明到极致的天才,哪怕已经在这样的地方学习了好几年,宁岁还是常常会收获新的体悟和惊喜。 清大的跨年晚会在综合体育馆,也组织得格外隆重,不仅有各色各样的歌舞表演,还请了几个知名校友回来,在新的一年为大家陈词寄语。 宁岁和谢屹忱坐在角落里,偶尔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扫过,宁岁心情很尽兴,手上有荧光棒,一直随着歌曲摇着轻声哼唱,谢屹忱一侧眸就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也情不自禁跟着勾起唇。 宁岁沉浸地看了舞台好久,才发现身旁这人目不转睛在看着她,忍不住轻搡了他一下:“……你怎么不看表演啊?” 谢屹忱似是说了句什么。 宁岁没听清,凑过去:“啊?” 结果他低敛下眼,顺势亲了下她耳朵,低笑:“你比表演好看。” “……” 宁岁知道后面都是乌泱泱的人头,也知道刚才他的举动必定是被后排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跳顿促——这个人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刚拿了特奖啊?不要注意一点点对外形象的吗? 她正兀自憋气时,手腕突然一凉,下意识低下睫毛一看,发现谢屹忱不知什么时候给她戴上了一条浅绿色的水晶手链。 挂坠是小巧又可爱的青苹果形状,在暗光下也亮着格外迷人的漂亮细闪。 她心里撞了下,目光有点定住:“……这是?” “纪念日礼物。”谢屹忱笑了笑,又压下声音在她耳边问,“喜欢吗?” 宁岁抿了下唇,直直看着他。 ——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实在太喜欢了。 他怎么这么会挑啊? 这个小苹果,简直要可爱到心里去了。 周围气氛昂扬,大家都在随着乐曲一起唱歌,宁岁悄悄在掌心捏了一下指尖,转头过去。 也飞快地回亲了一下他的脸:“嗯。” 后面那排正悠扬哼歌的声音戛然而止。 “……” 宁岁故作镇定地低头坐在前面,无比心虚地默默叹了声对不起。 后半程,她感觉自己也成功被搅得听不进去了。 手腕一动链子上的小苹果就晃呀晃,两人挨得很近,总感觉耳边热热的,心里也是。 于是两人就再度转移了场地。 宁岁心里一直惦记着要给他弹那首钢琴曲,但时间还差一点没到,就说:“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大?” 谢屹忱还没应,远处好像传来阵阵劲曲声音,像是有人在用电贝斯弹摇滚乐,宁岁发现这儿好像不是只有综合体育馆一个地方在举办活动,有点好奇。 谢屹忱笑:“想去看一看吗?” 她小鸡啄米似点头。 沿着新民路走了一半,宁岁才辨别出这声音是紫荆操场上传出来的,好像搭了一个巨大的临时舞台,中间一个大屏,两边是竖直的电子小屏,有人在台子上面表演。 可能是校艺部自发组织的活动,这里的曲风

比综体劲爆许多,大多都是年轻人喜欢听的流行音乐,上面是学校社团的一些同学在演出,走近了看,操场上三三俩俩围坐着人,都自己带了台灯,跟着纵情摇摆自己的身体和手臂。 情景颇像之前看电影那次,只不过气氛还要热闹上千倍百倍。 两人在侧面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些歌都挺好听的,也有宁岁一直很喜欢的乐队的歌,本来只是想坐会儿,听个十分钟左右,但看谢屹忱好像也挺喜欢的,她就没提,结果一入迷,不知不觉和他一直听到了整个表演结束。 再看时间的时候发现,似乎已经超过了十点。 十点以后,琴房就不开放了。 她心里一紧,有点着急。 谢屹忱很快察觉到:“怎么了?” “?()_?” 宁岁抱着膝,表情懊恼,“现在可能找不到场地了。” “没事儿,我看看。”谢屹忱闻言也没着急,环顾四周,看到台子上斜前方的三角钢琴,扬眉道,“那儿好像还有一架呢。” 宁岁往那边看了看,眨眼啊了声。 “啊什么啊?”谢屹忱勾唇笑,“那不是钢琴?” “……” 是钢琴没错。 而且活动也的确结束了没错,操场上的人都陆陆续续散场了,还有很小一部分选择继续留在原地和朋友聊天,应该也不会再注意舞台。 但再怎么说,也是公众场合。 刚才宁岁就觉得那台钢琴音质很好,饱满又浑厚,有点跃跃欲试的同时,又挣扎着有点退缩,舔了舔唇,诚恳道:“那个,应该不能用吧?” “有什么所谓,反正活动已经结束了。”谢屹忱好整以暇站起身,看了她一眼,松弛道,“那边好像还有负责的工作人员,要不,我先去问问他们?” 如果工作人员同意的话,好像也行。 宁岁喔了声,拿眼神悄悄瞟那边:“……好。” 谢屹忱就上前去和学生会那群人交涉,宁岁感觉里面那个主要负责的男生应该是认识他的,一见他就挺热络的拍他肩。 谢屹忱说了两句什么,对方就爽快答应,顺便意味深长瞄过来两眼:“没问题啊,离我们和学校报备的时间还差半小时呢,忱哥你让女朋友随便弹。” 谢屹忱很快打手势让她也过去:“搞定了。” 宁岁视线移到那架纯黑色的三角钢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意味,感觉痒了痒。 “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 操场上已经快没什么人了,谢屹忱就搬了个凳子坐在台前很近的地方,仰头看她,低缓道,“你弹,我就在这里听着。” 宁岁手指收紧,暗 暗深吸口气,才慢慢沿着台阶走上去。 ——很多年没有上这么大的舞台了。 上一次对于弹钢琴的记忆,好像还是初二时那次严重失误,宁岁记得,当时聚光灯非常亮,温度也灼热,下面都是观众,她将前半段重复弹了三次,却依然想不起后面的谱子,觉得脸上也火辣辣的。 一闭上眼,旧日阴影仿佛再度袭来。 宁岁在来之前是背了谱的,但是站在台上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心里发慌,感觉好像不那么笃定自己还能不能记得住了,想去包里把谱子拿出来,又生生止住。 手心被微凉的夜风吹出些许冷汗,偌大的操场上,几乎就只有谢屹忱坐在台下,宁岁感觉自己胸腔里砰砰跳得很快,兀自平静片刻,才终于在琴凳上坐下,弯腰调整椅子高度。 调好之后忍不住侧眸看了一眼台下。 眉目俊逸的少年坐在下面,嘴角似带着浅浅的弧度,认真看着她。 宁岁就舒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回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黑白琴键上,定了定神。 ——没事的。要是弹错了再重头开始就好了。 这和以前那些比赛不一样,就当是在公共场合练琴,不要紧张。 宁岁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片刻才抬起手,试探着落下第一个音。 没想到这个钢琴还是挺大声的,宁岁深吸气,凝神压下心里的紧张,按照记忆中的旋律,慢慢开始演奏起那首已经练了一个月、算是比较烂熟于心的曲子。 一开始稍微有些僵硬,全身还是绷紧的,宁岁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琴键,左右手交替跳跃,精神高度紧张,生怕一不留神就出错。 然而随晚风轻柔地拂过,扬起她发尾,轻快的爵士乐也从面前这个巨大的黑箱子里源源不断地蹦跳出来,琴音愈发恣意流畅。 宁岁觉得自己好像渐渐沉浸其中

,忘记了自己究竟身处在怎样的环境里。 以前每一次上台表演,都被灼热的聚光灯打中,这次虽没有聚光灯,但她觉得,只要底下有谢屹忱在看着,有他在全神贯注地倾听,也像是有了光一样。 脑中只有1900和钢琴一起在甲板上荡来荡去的情景,宁岁弹着弹着,不自觉也开始想象那样肆意自由的画面,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好像,越来越感觉到自信。 宁岁出神地放空思绪,指尖下音符也愈发松弛徜徉,似乎自然而然就流淌出来,旋律如泉水争鸣,叮咚作响。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错音,也没有忘谱。 宁岁感到异常惊喜。 原来,真正享受舞台是这种感觉。 应该是自由的,美好的,连灵魂也好像轻飘飘的。 不知不觉,整首曲子已近尾声。 宁岁从头到尾流畅地弹奏完毕,定定心心完成连续跳跃的下行和弦,最后一个音也收得格外漂亮。 一曲终了,她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心 里洋溢着喜悦, 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很多年不曾有, 宁岁迫不及待想跟谢屹忱分享她的心情,想告诉他,她做到了。 也许在其他人眼里,这可能只是一件小事,但对于宁岁来说,却有着全然不同的意义。 代表着和过去的自己重归于好,也代表着和解释然,放下内心深处的心结执念。 然而一转头,却完完全全地愣在原地。 路灯的光朦胧氤氲,在那圈光晕里,台下不知什么时候围坐了好多好多人。 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胡珂尔、崔娴、林舒宇、张余戈,还有瞿涵东他们。 ……基本上是她和谢屹忱在两校的所有共友。 此时都聚集到了这里。 周边甚至还有一些被吸引来的不认识的同学零零散散地坐着。 就这么挤着堆坐在离台子最近的草地上,彼此不拘小节地挨着对方,勾肩搭背,都仍保持着仰头沉浸在音乐中的姿态。 而最初的那个人此刻已悄然退到最后,就那么隔着段距离,一直注视着她。 宁岁眼前顷刻间模糊了一瞬,连指尖都是热得发麻的,她站起来,还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时,台下忽地爆发出一阵极为热烈的喝彩和掌声。 有人在吹轻快的口哨,有人在笑,还有人手上拿着晚会发的荧光棒在摇晃。 张余戈几个捧场捧得几乎跳起来:“弹得好弹得好!!!” 宁岁怔怔站在原地,看着谢屹忱拨开人群,一步步上前,阔步沿着台阶走了上来。 他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鼻尖有些发酸,还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汹涌在心间,纠缠成一团,宁岁抬手碰眼睛,忍不住轻哽了声;“谢屹忱……” “嗯。”他嘴角弯起来。 也是刚才才意识到,什么要她弹钢琴曲,什么和负责人员沟通,都不是他的一时兴起。 ——他早就已经计划好,要为她举办一场盛大的、独属于她一人的“音乐会”。 “准备多久了?”宁岁问。 “上个月就和他们打好招呼了。”谢屹忱笑了下。 看着台下那一张张熟悉可爱的笑脸,宁岁眼眶还是忍不住泛潮,心像是被甜蜜的温水浸透了一样,虽然落了泪,但眼睛比街边的长灯还要亮。 刚才要弹琴,她小心取下他刚送的那串青苹果手链,让谢屹忱代为保管。 现在他重新拿出,垂着眸,在众目睽睽中牵起她手,耐心地帮她系了回去。 “手链不是我的礼物,这首曲子才是。”谢屹忱专注凝视着她含着水意的眼睛,漆黑眸光里似有烛火摇曳,明亮染光,“我很感谢你选择把它送给我。” 他顿了顿,低声又坚定地说:“希望我的宝贝,可以永远自由,永远不受束缚,开开心心地往前走。” “也打从心底相信,她就是最好的那一个。” …… 那天晚上众人一直谈笑哄闹到最后一刻 ,有人在计时,秒针转向零点的那一刹那,不知道谁准备了小礼炮,砰一声打到天上,花雨一样纷纷扬扬漫天落下,众人登时跳起来欢呼、拥抱,互相庆祝:“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 一片闹哄哄的声音里,张余戈和林舒宇的声音分外清晰。 林舒宇:“鱼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脱单啊?不会今年又是呱呱的一年吧?” 他学孤寡孤寡

的声音惟妙惟肖,张余戈有被气到,他至少在大学有谈过恋爱,这狗儿子四年单身还好意思这么窜:“光脚的还嘲上穿鞋的了,你好意思吗?” 林舒宇死乞白赖,把火力转移给一旁的瞿涵东:“瞿哥不是也单身吗,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刘昶正在和女朋友你侬我侬,瞿涵东迅速将另一个室友石复扯进来,相爱相杀:“别看我,复神从小寡到大的。” 石复:“……” 胡珂尔在一旁突然幽幽插了句:“还记得忱总生日那时候的蛋糕蜡烛吗?” 张余戈:“?” 胡珂尔:“10011,这不正好还差四个?要不然你们互相凑凑也成。” “…………” 紧接着是草地上的混战场面,几乎要闹成一团。 在这阵昂扬喧闹的烟火气中,宁岁的手被身旁的人握得紧紧的,十指相扣,体温相接。她刚侧过眸,谢屹忱就单手撑着地倾身凑近,过来轻轻碰了下她的脸。 两个人眼神对上,目光都炽烈,凝神定了定,很自然地在朦胧月色下缱绻绵长地接吻。 宁岁耳朵热,心里更热,但靠在他宽阔坚实的怀抱之中,莫名感觉笃定又踏实。 第一次见面也是冬天,那时候没有想过会有现在。 不知不觉,又互相陪伴彼此度过了一年了。 她嘴角也忍不住弯起来,在心里悄声说。 ——阿忱,新年快乐啊。 新的一年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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