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宋济丰那儿得知了定南侯与其夫人的事情之后,江语棠确实想象过这样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奇女子。 可今日一见,她却发现自己的想象确实贫乏。 毕竟先前她想象中的,都是此人如何相貌英气,等真正见到才发现,她的特别在于眼中的坚定,以及浑身不怒自威的气势。 “你就是江语棠?”定南侯夫人、也就是孟珺将她上下打量一眼,问道。 江语棠几乎是本能的站直了身子,不敢在她面前继续矫揉造作,而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既然来了,就先进去吧。”孟珺简短一句,转头就走。 对上这样一个奇女子,江语棠心中也是没底,只得是跟在她后头,顺便让管事把礼物箱子安置好。 “礼就不必了,你成亲的时候,定南侯府也没给什么好东西。” 江语棠不由惊讶,还是让管事暂且保管箱子,自己则跟着孟珺进去。 “我与侯爷才回府上,没准备茶叶,这儿只有白水,你将就一下。” 孟珺进门便坐下了,身边跟着的女兵倒了两杯水,分别给二人递来。 说她态度冷淡吧,人家也一样是喝水,可说不冷淡吧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待客的自觉。 江语棠端起水杯,不动声色地细细看去,只觉得眼前人有点捉摸不透。 孟珺却也没有管她,喝了两杯水之后便去擦她的大刀,两人共处一室,却相对无言。 直到外头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夫人,你唤我?”定南侯江宪问道。 很明显,此人进门就只注意到了孟珺,至于一旁的江语棠,他是遗言也没有瞅过来。 还是孟珺朝她那儿扬了扬下巴,“你女儿来了。” 此言一出,江宪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朝她看来的视线都带着几分怒火。 “你怎么来了?”他问。 即便尽力压制自己的脾气,还是能让人听出他的不满。 江语棠听着倒是给气笑了,摆这个人畜无害的表情,故意问道:“女儿想来看看父亲,难道也有错吗?” 江宪的表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似乎是在克制自己不往孟珺那边瞧。 “我想见你自会传唤,你亲自上门多没礼貌?!” “倒也不必上纲上线,”孟珺打断剑拔弩张的气氛,又坐了回去。“既然你们都在,有些事情,是得说一说了。” 江语棠疑惑看去,没注 意渣爹已经变了脸色。 “跪下!”孟珺忽而厉声呵斥。 这可把江语棠给吓了一跳,可随之而来的,便是不爽,所以没有动作。 而渣爹竟好似良心发现,劝了一句:“我这女儿好歹是嫁给了锦王” 孟珺甚至没听他把话说完,便扫来一眼,满含怒火。 江宪一下就被这视线看的哑了火,竟是老脸一红,自己跪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 看渣爹可不像是为了女儿能如此委屈的人啊,怎么她还没反应,自己就先跪了? 江语棠心中百思不得解。 而孟珺可不管她怎么想,那双凌厉的视线就扫了过来。 “你成亲那事,你父亲并未与我说明,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合着叫跪下的还真是渣爹。 江语棠一下就乐了,心想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对自己这般颐指气使的,还不是对自家媳妇唯命是从。 不过他也不亏,这些年借着媳妇的东风得了多少好处?他当牛做马都是应该的。 但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此时面对孟珺的问题,她点了点头,如实回道:“嫁给王爷本就是我所愿,没什么好 后悔的。” 孟珺微微蹙眉,“你想清楚,锦王在皇室的处境尴尬,以后少不了风波。我看你最近瘦的跟猴儿一样,估计也没少受委屈。” 听着这比喻,江语棠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抽动。 “我一切都好,多谢夫人关心。” 孟珺不是个独断专行的人,江语棠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自不会苦口婆心地劝。 所以听得如此回应,就点了点头。 “你既然不后悔,那以后的路再苦再累都别来家中抱怨,毕竟你父亲不是个好东西,我也没什么好脾气。”
孟珺会是这样平和的态度,就已经十分出乎江语棠的意料,怎还会期盼他们做自己的后盾? 但今日这番话,却叫她有些奇怪,“夫人似乎很不赞同我与王爷的婚事?” “你自己提出,那我也不瞒你。”孟珺直言,“我与你父亲成亲时,便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不要孩子。他一夜风流有了你,我自不会让他逃脱责任。但你与锦王成亲,确实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夫人为何这么说?” “我孟珺从未有过护佑天下的心思,更不想要荣华富贵、加官进爵,之所以守着南疆 ,也只是为了那片生养我的土地。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准备与皇室扯上关系。” 江语棠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放心,我不是在逼你。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反正惹了事,我也有与你撇清关系的说辞。”孟珺又道。 华说到此处,倒是让她少了些负罪感。 江语棠点头答应,孟珺这才看向了江宪。 “我说过,我讨厌欺骗,但你似乎死不悔改。” 听得此言,江宪也顾不上在便宜女儿面前掉尊严了,立马抱住孟珺的腿,央求道:“夫人放心,绝没有下次了。若我再犯,你只管打断我的腿。” 孟珺不说话,连一眼都不曾看他,他就忍不住把自己最近收礼、还把绍和拒之门外的事情说了。 主打的便是一个自爆。 江语棠都没眼看,孟珺倒是接受良好,连脸都没黑一下。 “王爷送的礼,你走的时候带回去。若要孝敬,从你带来的东西里留一两个就好。” 江语棠:!! 本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都做好撕破脸的准备了,对方却如此大度,让她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再想想自己带来的那些不值钱东西,她已经开始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