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俞非晚甜滋滋的叫着。
李兰头也没回“脏,天黑看不见,你别去了。”
俞非晚只觉得心窝子一暖,就听李兰嫌弃的话“要是不小心蹭上鸡屎,受累的还是我。”
感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妈,我在篱笆墙外等你。”
俞非晚屁颠屁颠的跟上。
李兰:……
说实话,李兰也有些茫然。
对于这个凭空多出的女儿,她比任何人都手足无措。
来历凄惨,让她心疼。
但,心疼不足以让她松口。
她松口认下这个女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个价值不菲的金镯子。
那个金镯子,抵得上他们好几年的积蓄。
水山的病,还没有论断,她没有勇气拒绝那个镯子。
缺钱啊……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承了恩,必然就要有所回报。
小女孩儿无家可归,她就与水山商议着,给小女孩儿一个家。
但,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打不得,骂不得,不知该如何相处。
“妈,大伯母经常打堂弟吗?”
站在篱笆外,俞非晚压着声音,忐忑的问道。
李兰闷着头捡鸡蛋的手一僵“就知道你这丫头有事。”
“经不经常打,我也不知道。”
“但肯定是打的,又是藤条,又是鸡毛掸子,我见过几次。”
“打的挺狠的,还不准海宏那孩子哭出声。”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碰见的时候也劝过,但是王琴秀说海宏做错了事情,她管教自己的孩子,用不着我这个外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打脸,倒是第一次。”
“海宏那孩子,也不容易。”
“对了,你喜欢吃冲鸡蛋还是蒸鸡蛋?”
“今儿是个好日子,就算是庆祝上天有眼,林青山恶人恶报,每人都有鸡蛋。”
李兰光明正大的幸灾乐祸。
俞非晚抿了抿唇,故作懵懂却不留情面的戳穿“妈,您真的不是想用鸡蛋给堂弟的脸消肿吗?”
李兰:这破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
“顺带的事儿!”李兰嘴硬道。
“海宏那孩子好歹都是村子里不少孩子的榜样,后日,总不能顶着满脸的巴掌印去学堂吧。”
“到时候,别人连你和萍萍都指指点点了。”
“是是是,顺带。”俞非晚接过李兰递过来的篮子,篮子里整齐的摆放着七八只鸡蛋。
李兰关上篱笆门,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俞非晚。
俞非晚挠挠头,嘿嘿一笑。
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虽说好像永远风波不停,但一家人足以挺过任何的风浪。
这种感觉,跟她和妈妈相依为命时完全不同。
“冲鸡蛋还是煮鸡蛋?”
“冲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