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觉得,人家已经为自己疗伤了,怎么能让人家骑驴,就说:“这怎么可以?”
朱明玉回了一句“别客气了,你有伤在身。”
然后翻身上驴,喃喃地说:“驴兄,你看咱俩这孽缘,不骑你不行。”然后他又大声说:“李姑娘,咱们赶紧去白鹰山庄吧,顺着官道往前走就行,虽然绕远,小半天也能到。”
琥珀小声问李凤岚:“小姐,这位公子是谁啊?”
李凤岚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不过只讲了怎么遇到的,至于他两心同体这事没说。
李凤岚刚讲完,那少年突然开口:“喂,你叫什么名字?”
李凤岚知道,不乖的那个来了,只好回答:“我叫李凤岚。”
琥珀笑着说:“我叫琥珀。”
朱明玉心说:人家也没问你啊。但是琥珀都回答了,朱明玉只好也跟着说:“贫道朱明玉。”
谁曾想,少年竟然不近人情地说:“没问你俩。”
李凤岚嗔怒:“我说你,脾气能不能好点儿?刚才是人家给你看的伤。”
“哼,我又没求他。”
“你给我换回来。”
“这算一件事。”
“少给我耍滑头,那我换个说法,以后我不许你出来,你不能出来!”
“这!这算五个!”
“五个就五个!”
“好,你等着。”少年说完就闭上了眼。
李凤岚急忙说:“等会儿,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忘了就给自己取一个。”
“我叫晨雾,他叫暮云,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了,让他出来吧。”
少年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眼神里有些疑惑,并且差点儿从马上摔下来。
刚才发生的对话让琥珀和朱明玉觉得匪夷所思。在树林里是个挺讲理的人,怎么一上马说的话这么没教养?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暮云茫然地看了眼四周,见到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他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不好意思地说:“我脑袋出了点问题,有时候另一个人会出来。”
朱明玉心下了然,说:“贫道听说过这种病,脑袋受过伤可能会有这种病情。”
李凤岚问:“有的治吗?”
“因人而异,有的人三天就能恢复,有的人一辈子也……恢复不了。”
这问题多少有点儿沉重,李凤岚赶紧转移话题:“暮云公子,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李凤岚。”
依然没搞清楚状况的琥珀笑着说:“我叫琥珀。”
朱明玉没辙,只好跟着说:“贫道朱明玉。”
…
赶了几天路,白伯驹终于到了荆棘门驻地,山脚下,前去吊唁的武林人士不少。人群中,白伯驹认出了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身穿锦衣,头戴冠玉,一派富家公子的打扮,但是面色苍白,似乎是得了什么病。他身边跟着几个人。
“杨兄!”白伯驹喊了一声。
此人是荆棘门杨帆,很受乔飞重视。
那名男子回头,见到了白伯驹,便笑着迎了上来。
“白兄,久未谋面。”杨帆得体的打着招呼。
白伯驹跳下马来,拱手说道:“乔老门主不幸离世,杨兄,节哀顺变。”
“多谢。给各位引荐一下,”杨帆跟身边人介绍,“这位就是洛阳白家白大公子,白伯驹。”
跟几个人见面行礼,杨帆说道:“白兄,一同上山吧。”
一路向山门走去。
白伯驹前两年闯江湖的时候认识了杨帆,有点儿交情。俩人一边上山,一边聊着。
“我们几人奉乔老门主之命,前去嵩山参加武林大会,谁知这一走,竟是永别。”
白伯驹说:“当年老门主帮助过白家,白家一直感恩戴德,只可惜还未报恩,老门主就走了。”
杨帆问:“白兄,在下想打听一下,对于老门主中毒这事,白家……知道多少?”
白伯驹摇了摇头,回答:“杨兄,我们白家这些年对于江湖事,也只知道表面,太深入一些的……我们也不知道。”
“是在下多嘴了,让白兄为难。”
“杨兄客气了,白家一定会尽力帮荆棘门找到凶手。”
话说到这里,扬帆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捂住了嘴。
杨帆从小就得了肺痨,习武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他悟性和根骨都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鲜有敌手。可惜,江湖人都知道,杨帆,命不长。
白伯驹说:“听闻老门主刚去世,就选了新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