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叫花鸡,哪里来的?”沐语晴看着这鸡,不禁闻到了这样的香味,曾几何时这样的香味,在她的印象中有过一次,只是…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她什么时候闻到过这个味道了。
“你先尝尝,看看你喜不喜欢吃。”即墨北撕下鸡腿,递给沐语晴道。
“堂堂王爷,竟然这般不顾及餐桌礼仪?”沐语晴还是挺惊讶的,这样一个说一不二的王爷,竟然可以在他面前下手撕鸡,此画面实在难以想象,甚至于脑补都脑补不出来吧。
“在外行军打仗,还哪里顾得上这些,这些东西,不过是用死人定的规矩来要求活人,而我向来无拘无束惯了,这些都是小事情,况且在你的面前,我也用不着装腔作势。”即墨北说的很对,对于沐语晴而言,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只有真实,才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沐语晴笑了,结果他送过来的鸡腿儿问道。
“那你真就得尝尝你是不是喜欢吃了,而且我的手艺可不光这一个。”即墨北看着她又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沐语晴点头,咬了一口,随后道“恩…味道真不错…这个味道…我好像…好像在哪儿…在哪儿吃过。”
“在哪里吃过你能想起来吗?”即墨北追问道,这个叫花鸡是沐语晴恩父亲沐清玉亲手交给他做的,因为…沐清玉提过,沐语晴最喜欢吃他做的叫花鸡。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刚才你把交换机拿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味道特别的熟悉,然后吃到嘴里的时候也觉得这个味道我好像吃过,但是我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沐语晴也表示自己很无奈,毕竟,有很多事情在小的时候是记忆不是很清晰的,再加上自己又曾经遇到过很多种事情,也实在是难以找到回忆的这个点。
“想不起来就算了吧!留着以后慢慢想,你想吃的时候随时都可以给你做。”即墨北本来还是挺期待的,但是听她这么一说,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还是本能的安慰她道。
沐语晴也就吃了一个鸡腿,接着无花就来汇报说那妇人带着她的丈夫过来了。
“你在这里慢慢吃,顺便多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趟。”沐语晴起身,看着即墨北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元诵随身带着一些药,让他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简单的一些外伤他也是能够处理的。”即墨北看着她要离开,就急着跟过去道。
“好吧!”沐语晴点头,来到了楼下,元诵带着那男人进了一间客房,随后在房间里面传出来了痛苦的喊叫之声…
妇人着急,也想要进去看看。
“你先别着急…”沐语晴劝说道“你放心吧!我们身上带着好药材,你丈夫会没事的。”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妇人的丈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接着跪地磕头道“多谢诸位恩公的救命之恩。”
“你起来吧!”沐语晴看着他道。
妇人见自己的丈夫没事,跪坐在地上,磕头说道“多谢这位小姐。”
“你们两个人都起来了,做下来正好跟我说一说张家庄的事情。”沐语晴看着他们道。
“是。”
这间客栈从里到外,前前后后,几乎都被即墨北带来的人给包围了,可谓是守得水泄不通,而且…这间客栈的掌柜也乐颠颠的收了银子,封了口。
“张家庄是从三年前开始由张罗正式接管的。他是死去的老村长张峰的养子,老村长人特别的好,他在的时候,我们村子很兴旺,而且每一年,收成都不错,也从来都不曾拖欠过沐府的田租,可是后来不知怎么了,老村长的身体越来越差,到最后…竟然病死了。老村长死后不久,他的继子张罗便出面,说是要继承老村长的位置,带着我们一同让村子里的人都过上更好的日子。因为他是老村长的儿子,又是因为老村长亲手把他养大,我们的村子,终究是对方有养育之恩,想来他也不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所以…我们就同意他当上了新任村长,更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当上村长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帮我们把当年的田租交上,而是用着我们交田租的钱,娶了地主家的女儿,地主家的儿子就是花钱买的县太爷,这一来二去,我们大把的银子拿出去交田租,最后换来的却是,我们给他们当长工,而且是工钱最低的,虽然是供我们吃饭,但是吃的那是什么?我们不做他想了,要是能填饱肚子的情况下,总比吃草根树皮强吧?我们勉强这样度日,可是他却变本加厉,一而再再而三的剥削着我们,当我们给他吃完了上工干活的时候受了伤,他从来都不闻不问,直接丢几个铜板,还嫌弃我们光吃饭不干活,就把我们赶回了家,有的人,因为没钱治病,还死了几个,后来这些人就想到去外出做工,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县太爷竟然派县衙的衙役去抓那些外出做工的人,我们怨声载道,有口说不出,所以只能在这里默默承受着。”妇人讲述说道。
“除了县太爷不还有知州吗?”沐语晴回头看了一眼,全程都没有说话的即墨北一眼,随后跟妇人问道。
“我们这些穷山沟里的人,连个县太爷都惹不起,又怎么可能大老远的跑去找知州呢?且不说路途遥远,就说要是让县太爷知道了,恐怕我们的腿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妇人摇头,自古有云,民不与官斗,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去惹那些当官的呢?
“所以这么些年你们就一直这样隐忍度日吗?”沐语晴看着她又问。
“这两年收成确实不好,但是过冬的粮食还是有的,虽然不如前几年富足,但是勉强吃饱肚子还是可以的,这两年,沐府的人也来过,那么三趟两趟的过来收田租,但是不知道他们跟村长达成了什么协议,来过两次之后,他们就不来了,而我们这些赚不到钱的农户,还是要按照规矩,每年将所有的田租,悉数交给村长。”妇人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村长压榨你们,当免费的劳动力,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就跟县太爷合伙,欺压你们,而且在你们身上压榨出来的钱财,又悉数的被他收了回去,是吗?”沐语晴,越想越生气,这样的人,拿鞭子抽死他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