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义自然知道父亲为何如此高兴,谋求多年的变局终于来了,南边范进大军打的热火朝天,大旗王朝摇摇欲坠,幽州逐鹿中原的契机已到,就看何时挥兵南下。
酒宴上,美酒佳肴一盆盆端上来,酒是本地最正宗的幽燕大曲,酒香浓烈甘醇,菜肴是烹调极精美的牛羊肉。
父子三人眉飞色舞,觥筹交错。
除了张崇孝的妻妾有些闷闷不乐不合群,其他家眷无不跟着眉飞色舞。
这顿团圆饭尽欢而散,张崇义许久不曾喝酒,竟然喝的酩酊大醉。
郦宛丘和菲诺合力把他扶回见贤院。
好不容易走到见贤院,一妻三妾带着丫鬟七手八脚把他抬上床榻。
迷迷糊糊的张崇义顺势把郦宛丘扑在床上,双手揉来揉去,嚷嚷着:“媳妇,好想你。”
郦宛丘那个羞怒交集,不停的推搡,却哪里推得动?
施师菲诺早已是司空见惯,笑呵呵去拉张崇义。
苏清人羞得不敢多看,俏脸绯红如霞,好像被压在身下的不是郦宛丘,而是她本人。
三个女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香汗淋漓,才摆脱他的泰山压顶,替他脱掉外套,盖好被子。
郦宛丘累的筋疲力尽,趴在床上大口喘气,施师菲诺识趣的推门离去。
张崇义睡到下半夜才醒来,嚷着说头昏脑胀,要泡香薰浴。
和衣而睡的郦宛丘被他吵醒,温柔地给他揉着脑门,轻声道:“小祖宗,今晚是除夕夜,大家都在守岁,你洗什么澡?”
张崇义嚷嚷着口渴,起身准备去倒茶。
郦宛丘连忙把他按住,说你迷迷糊糊的别乱跑,我去。
下了床,拿起茶壶放在火盆里温热,给他斟了一杯。
张崇义一口气喝了三四杯茶水才解渴,将郦宛丘搂在怀里,柔声道:“媳妇,怎么缩水了这么多,你瘦了多少斤两?”
郦宛丘噗嗤一笑:“两个月前,听到你兵败逃亡的消息,我感觉天崩地裂了,差点活活吓死,几天几夜不曾合过眼。
后来父亲派人送来消息,说你被青奴的高手一路追向西边,生死不知。我们日日夜夜牵肠挂肚,能不消瘦吗?
我是一口气瘦了近二十斤呢,施师倒还好,她本来就瘦骨嶙峋的,没有多少下降的空间了,只会日日夜夜躲在房里啼哭。”
张崇义在郦宛丘的肚皮上反复摩挲着,不无失望意味:“还以为这趟死里逃生赶回来,你们应该会给我一点惊喜呢,咋都无动于衷呢?”
郦宛丘推了他一下,嗔怪道:“怪我呀?这种事情又不是种麦子,种一次就能保证生根发芽吗?”
张崇义坏笑道:“既然种一次不能保证生根发芽,那就多种几次。”
伴随着郦宛丘一声娇呼,张崇义再次迷失在温柔乡中。
波谲云诡的承光十一年,在满室春声中宣告结束!
更为波澜壮阔的承光十二年,在荆扬大军的冲天鼙鼓声中,轰轰烈烈地走来!
是夜,荆州大都督廉斩突然发兵四万,打着为国平叛的旗号,毫无征兆地猛攻南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