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涟漪整个人都愣了,那是流光锦,她自己都没有的,竟然被那个乡巴佬穿在了身上。
她讨厌,她嫉妒,她咬牙,暗恨道,“阿泠,这流光锦是不是宋摘星从你们丞相府带走的?”
除了这个答案,苏涟漪没有别的解释了。
她祖父是阁老,也算身居高位,可她家就没这么好的东西。
宋羽泠闻言,故作无知,“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家房里确实有几匹流光锦,不过我母亲说,那是要留给宫里娘娘的,我们姐妹想都不要想。”
“那流光锦还在?”苏涟漪急切道。
宋羽泠犹豫不决,“应该……在吧!我母亲一般都要到年节才给宫里娘娘送布匹,这才入秋,流光锦应该还在的……”
宋羽泠说着,突然对上宋摘星厌恶嫌弃的眼神,随后像是炫耀般对着她笑。
宋羽泠顿时心中怒火中烧,但她知道,这是宫门口,宋摘星就是故意恶心她,她不能上当,一旦她控制不住发火,就会招来非议,届时,就算再好的表现也会落人口实。
她绝不能如了小贱人的意,走着瞧,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她什么眼神啊!是谁给她的胆子,一个外人竟然敢挑衅相府嫡女?”苏涟漪觉得,此时应该赏宋摘星几巴掌。
但宋羽泠,她内定的小姑子没说话,她不敢擅自做主。
“唉,十妹妹可能还没放下心结吧!”宋羽泠努力保持委屈,“她认定了我们家是她的仇人,却不想想仇人又怎会待她如亲女,苏姐姐,你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帮我们说说情,十妹妹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也很担心。”
说着她给子鸢使了个眼色,子鸢立刻领悟往宫门走,那里有珍妃的人早就候着。
宫门口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宋摘星的出现已经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没办法,她一身衣裳实在太招摇了。
再加之宋家在外对她各种造谣,导致宋摘星从无人所知到人人皆知。
甚至还有人说她人尽可夫,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多脏的话都能往她身上安。
这几日,深闺贵女茶余饭后的谈资几乎离不开宋摘星这个名字,但事实的真假无人过问,她们只知道丞相府有一养女生性放荡。
她们将一个和她们一样的女性丑化,然后作为枯燥无味人生里的点缀。
可明明她们都知道这对一个女孩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可却依然我行我素。
不排除有些人是为了讨好丞相府而随波逐流,但有的人的内心本身就是黑暗的,即便她看得见光明,却依然拉着破布将其掩盖,骗自己那就是真实。
宋摘星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人带来的伤害远不及宋家给她带来的万分之一。
前世,她没有资格参加什么赏秋节,但依然记得有这么个节,宋家但凡在京的女眷皆在邀请之列,而她们参加宴会之前都去了猫舍。
没人知道她们做了什么,但宋摘星永远都不会忘。
犹记得那天,宋家女眷们一个个穿得光鲜靓丽,她们站在一起,围着她说参加赏秋节要有仪式感。
而这个仪式感就是要将她打一顿,打到她爬不起来……地上灰尘的味道,口腔鲜红的颜色,苦苦哀求的声音,无数道交织在一起的疯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