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道章拒做得真嫩啊!咱们上回在醉春风吃的那道,牙都嚼烂了肉还没碎。”一名穿着灰色短褂的大汉不吝赞道,手里的筷子飞得比他舞刀还快。
“老三,你一个人吃半盘,咱们几个吃什么?”陈八行无语地睨了他一眼。
“大哥说得对!老三,你不能每回都吃独食!”
“不是还有半盘吗?我吃别的行了吧!小二,再来一碗饭!不,来两碗!”陈三行把手扬得高高的,心里不服气地连哼三声:先下手为强,谁让你们磨叽!
“也给我再来两碗!这道鲍鱼红烧肉下饭!”陈四行连忙跟着扬手。再低头,盘里最后一块大肉居然没了,气得他刚想骂人却看到陈八行正咬着“美味”吃得满嘴冒油,无奈撇了撇嘴,舀了两勺肉汤到碗里裹着剩余的白饭一口扒完。
冥七笑得合不拢嘴,醉仙楼的场子撑起来了,迅速跑到后厨把食客的评价反馈给阮初音,夸赞之词犹如滚滚江水,奔腾不息。两百多个美词一顿输出都不带重,震得阮初音娇躯轻颤,脑袋越垂越低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再抬眼时,恰好看到冥七单手托起一大锅米饭步伐轻盈地走了出去,瞳孔骤然放大,直接看傻了眼。
“大力士啊!”她眼中起崇拜之色。这臂力,比大力水手强多了,都不用吃菠菜。
“阮姑娘,我比冥七强,能单手举起两锅。”
“阮姑娘,我能举起四锅。”
“我能举起八锅。”
“冥九,你倒是把八锅举给我们看看!”
膳房里顿时沸腾起来。几个小伙谁都不服谁,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为了证明自己是最强的一个,把房里所有的能举的重物全部扛上肩头,还不时地将它们抛入空中翻转再稳稳接下,当场秀起了“杂技”。
气势恢弘的“表演”一个接着一个,看得阮初音眼花缭乱,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你们几个又皮了是不是?那么多锅碗瓢盆等着洗没看到?”徐春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望着一片狼藉的膳房,两眼一抹黑,火气蹭得一下子窜了上来。
“徐大娘,他们手上的活儿刚忙好。”阮初音赶紧为他们解围。正看到兴头上,还想看。
“还是阮姑娘心善,今个儿累了吧?我做了冰镇酸梅汤,来尝尝。”徐春芳把手里的提梁壶放到灶台上,给阮初音倒了一碗。
外面骄阳似火,膳房里的烟火气刚刚褪去,一碗下肚,瞬间驱散了体内的暑气,人也精神多了。
徐春芳见那几个小伙儿忍着嘴馋的模样,噗嗤一笑,给他们每人都倒了一碗。
“徐大娘,您做的酸梅汤真好喝,比春风茶楼做的还好喝。”阮初音忽然想起了秦观之和阿虞,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您喜欢,我一会儿多做点儿放在膳房。”徐春芳这辈子就酸梅汤做得拿得出手。她知道阮初音是东家的意中人,在醉仙楼说了算!
“阮姑娘,您刚才说的春风茶楼可是大雍的春风茶楼?”冥七曾经去雾水镇执行任务,在那儿喝过一回。
“对。”阮初音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多言。
“阮姑娘,阮姑娘!”
只见冥八此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阮初音紧张问道。
“外面的食客吃得满意,说想见见这儿的庖长。”冥八一脸为难道。
徐春芳闻言,立即警觉起来:“你和他们说这儿的庖长是阮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