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琪心知她们母女二打一对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利,长袖飞出分别对向二人,而自己却借力飞远,她身形一转落到地上嘲笑道:“怎么母女两个都这样不讲究,把武器缠在腰上,万一你们拉错了那可就好看了!”
她说完又嘻嘻的望向正紧盯着李秋水看的西夏王子,说:“这样的娘子,怪不得郎君要想只能自己一个人看呢,不过小女子却觉得就算你锁了她也要不得安生,不如你考虑考虑换个王妃啊?”
那西夏王子理都不理她,只还是自顾自的看着李秋水,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石琪自找了个没脸,脸色青红交错了一阵复又笑了起来:“你们这些男人,都装的自己一往情深的样子,可实际上还不都是些见异思迁的主?你现在不看我,不理我,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不看我,不理我。”
李秋水在一边听得这话,那还忍她?怒气冲冲的拿剑刺了过去,在石琪周围把一条软剑武得好似有生命的银练一般灵活狠辣,招招都旨在取其性命。
石琪边笑边退说:“怎么,这就受不了了?那要是你以后看见他去个什么秦楼楚馆的可要怎生是好?啊?”
李秋水也不在意石琪语气中的笑话之意,在她心中,这石琪早就是迟早的坟堆了,她只瞥了眼西夏王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那有何难?他敢去秦楼楚馆,难道我就不敢去小倌馆吗?横竖这天底下
也没有不许女人嫖男人的公理。”
青萝在后边听着李秋水这大胆狂放的回答,不着痕迹的瞧了一眼已是面色铁青的西夏王子,她幸灾乐祸了一瞬,又只觉心中羞愧,作为一个穿越女,在这方面她居然都比不过自己娘亲的开放大胆,她居然敢于当着自己的新婚丈夫和他的属下们说这样的话,唉,这项是自己输了。
青萝被惊吓到的思想尚未平复,就见那二人又打的热火朝天起来,她心知若是真正生死相拼,李秋水怕是要比这石琪略胜一筹,便并未在上前去,只是留在一边观战。
对于实战经验较少的青萝来说,这真是一次十分难得的学习机会,李秋水和石琪的武功都是足以开宗立派的级别,这样能就近观看的机会,足以让任何一个武林人士欣喜若狂。
这二人相对功力而言,正是石琪更深厚几分,她现今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早就连孩子都有了两个,她又本是出身于名门大派,从小习武,与今年刚刚二十出头的李秋水相比若无意外自然能厚积薄发。
但凡是就怕个然而,石琪练得那门功夫也是江湖闻名,提起《天武神经》那些厉害的江湖前辈怕是少有不知晓的。这邪门的功夫若是练好了少有人能敌,可既然被称作邪门功夫那自然就是有很大弊端。这功夫与巫行云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相似而又不相同,凡是练过天武神经上武功的人,一年之中,总会有三四次突地散去全身武功,让人所有的青春活力,内功修为,刹那之间神奇的消失。而且练了天武神经的人,终生不得停顿,非得一辈子练下去不可,只有如此四十年光景才能将天武神经练成(1)。
石琪得了这功夫之后练了也有二十余年了,却还未练到大成之时。
那李秋水的武功呢?
若说石琪的《天武神经》尚在世俗之内,那逍遥派的武功就早已超脱了凡俗之中。
李秋水襁褓之中就被带进了逍遥派,夸张点说,她未曾学会走路便已经学会练武了,她的《小无相功》限制又少,她早已沉浸其中多年,因此论起武功招式,却又是李秋水更胜几筹了。
若是一人只是功力深厚,却又没什么厉害的招式,那他在江湖之中也定是打输的时候比打赢的多,若是一人只会厉害招式而并无功力,那他与人比试定就只能仗着招式新奇赢上开头几场,等别人熟悉了他的招式,那他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只等人随意□□了。
可既然如此却又为何李秋水与石琪之间是李秋水更厉害半筹呢?
只因一个人学武,纵使天纵之姿却也要先从招式内功学起,等这一招一式舞的熟了,理解的深了,才能开始融会贯通的见招拆招起来,至于那些能够天人合一,举手投足之间处处皆可为招式处处皆不是招式又或者那些只是简简单单的仿佛随手刺出一剑,却偏偏封住了对方所有退路的人,他们需要的就不仅仅是招式和功力了,这样的境界,天资、气运、悟性三者缺一不可方才有可能达到,若是只看招式和功力?这世间数万万人,有大毅力者不少,会绝妙招式这不少,可能在武学上达到如此境界却被人所知的却寥寥无几。
因此,功力也可说是耐力,而招式却是攻击力,游戏中血再厚的t都可能被dps杀掉,石琪的招式功法与李秋水所差之处不是一星半点,这般平均下来,竟是李秋水更厉害一些了。
这林中两人打的打,一旁众人看得看,树上的树叶许多都被两人无意中漏出的余劲所伤纷纷落下,更为打斗之中的两人增添了一份美感。
正在此时,众人忽听得耳边由远到近有乐声传来,其音华而清冽,又带着几分缥缈之感,细听起来,竟是一支在场众人都从没听过的曲子,却又让人从心中觉得,听过了如此妙曲,怕是再也听不了往常听过的曲子了。
众人待要再听,这乐声却断了。而刚刚石琪过来之处却又来了一众身穿红色纱衣,齐胸襦裙,发式配饰皆仿唐时的抬着精致轿舆的年轻姑娘。
众人心中俱是一骇,这些女子一共十人,有四人抬轿舆,两人弹箜篌,两人捧着瓜果茶饮,还有两人随侍轿前。而这十人由远及近,此处众人除了听见那箜篌乐声之外竟无人得知她们是何时进的林子,何时到的近前。
这样的年轻女子,这样的难测轻功,众人在心中想想假若这人要来取自己的性命,那自己又可能察觉?
此时李秋水与石琪的打斗早就暂停了,只见李秋水怔楞一下就带着正心中警惕的青萝走到了那轿舆跟前,躬身见礼道:“见过师叔。”
青萝一怔,她抬眼一看,那刚刚被两个随侍在旁的红衣女子拉起纱幔的轿舆内半倚在软枕之上的美人,不是自己的师叔祖又是那个?
她刚要行礼,就听见站在远处的石琪惊呼一声:“红衣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