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小心翼翼的领着苏劫,来到了一处庭院。
刚到门口,便看到了庭院四处都是军士,随即便心领神会,猜到了王龁的用意。
随即会心一笑,便踏步入了庭院之中。
正堂之中,阁老端坐在前,身边的童子徐福双手缩在袖子里,眼睛灵动四射,四处打量着庭院,心中满是新奇。
直到苏劫的脚步声传来,二人这才将目光收缩,和苏劫目光触碰到了一起。
苏劫一见来者,顿时生起一丝惊讶,没想到这赵国来使,居然是当初在山巅遇见的老者,那老者和化名苏劫的年轻人对弈,自己无意中遇见,并参与了二人的棋局。
“原来是长者来此,苏劫有礼了!当日一别,晚辈万没想到,今日还能得见,甚幸。”苏劫神色平常,举止有度,让阁老点头。
“哈哈,老夫当日便知小友绝非寻常之人,想不到,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苏军侯当面。”阁老也是略微还礼,二人并排就坐。
徐福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苏劫,心中也极为好奇。
苏劫饮了一口茶,随即问道:“我听闻长者前来皮牢,是为我师门而来,莫非,长者与我师门旧识?”
阁老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此来便是判断苏劫身份,随即回道:“军侯之才,经天纬地,不管是当日棋局对弈,还是行军之术,皆是百年难得之才,以军侯之龄,若无师承,岂能识得这六韬之法。”
这个年代,简传承都颇为难得。
不是权贵,一生空难见识一次。
苏劫此前的所作所为,自然在他人看来,不可能没有师承。
苏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掩饰了一下尴尬,心道:“我能洞悉天象,是因时间技能,能行军有术,是因为武穆遗,没有这般神奇。”
阁老继续道:“不知军侯可否为老朽解惑,军侯之学师从何人?”
苏劫此刻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先不说老者之问,如今这四处都是大秦军士,自己的一言一行也必定会传回秦国,而说一个普通山民忽然之间智慧超举,没有来路,那也定让人心生疑惑。
以秦法之严,一旦被人追究,恐怕多生祸事。
随即道:“前辈,晚辈之才,不敢得老先生谬赞,但长者问,不敢辞。”
“当年,恰逢战乱不断,家中父兄皆附沙场,此后便为国捐躯,留下在下一人靠山为生,一日入山中,偶遇一老者,老者隐居于山谷,所修行之处,有兵法韬略,此间三年,苏劫时长前往,虽未拜入老者门下,但若有不懂,老者都会尽数相告,是以,方有苏劫今日。”
阁老不疑有他,苏劫所言虽无法证实,但这么一听,确实是老阁主的风格,不禁有些激动,问道:“原来如此,苏军侯居然能有此机缘,不知道苏军侯是否能够告知,令师容貌?”
“嗯?”苏劫有些疑惑。
“军侯切莫多虑,只是另师之举关乎我门中阁主,此后,老朽必定坦言相告。”苏劫不敢乱言,只能道:“回长者话,并非苏劫有意相瞒,而是我与老人虽没有师徒之名,但也算有师徒之实,恩人容颜,晚辈不敢乱议,只能说恩人面有异像,平日里白衣素装,举止不是凡俗,还望先生包含。”
苏劫只是随口胡掐。
苏劫刚一说完,阁老一瞬间脸色通红。
“?……”苏劫一脸疑问。
“老阁主额前有四个肉痔,便是常人眼中的异像,苏军侯不敢直言,老夫自然明白,若是这般说,苏军侯,恐怕也是我云梦山鬼谷门人,若是老阁主依旧还在,怕是已然百岁,如此高龄,还会收了门徒,想必老阁主对苏军侯也是多般喜爱吧。”阁老目视苏劫的脸颊,此刻更是期许。
苏劫有些尴尬,这老者之言,居然说自己乃是云梦山门人,这哪儿跟哪儿。
见苏劫不语,心有疑惑。
阁老这才笑道:“苏军侯切莫有所疑惑,想必你之恩师,便是我世外阁,亦是琅琊阁阁主,你我之间,并不算外人。”
鬼谷门徒,主要是在太行山脉中的云梦山。
以及齐国的琅琊山。
阁老这才开始继续道:“军侯有所不知道,在此世间,老阁主门徒无数,亦有庞涓遇羊而荣,孙膑逢战不输,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做秦国宰相,还有商鞅,为孝公改革变法,而当今秦相吕不韦,赵国李牧,当年的武安君白起,田单,魏章等,皆为阁主门下外徒。”
随着阁老的一句句讲说,苏劫此刻是真的被震撼到了,这一个个的名字所代表的皆是七国牛耳,随便一个都是旷世奇才,没想到,都是这老者门中的门徒。
鬼谷,苏劫自然知晓此人。
《本经阴符七术》,韬略兵,纵横鼻祖!
“没想到这一个个大名鼎鼎之辈,只是老师外徒,真乃不可思议,当年随恩师学艺三载,从未听到恩师提起这些事,不知恩师广施天下,贤如孙膑等为何只是外徒?”苏劫感叹一声。
阁老笑道:“老阁主广收门徒,自然是为了天下九鼎社稷。”
见阁老不愿多说。
苏劫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阁老道:“并非老朽不愿相告,而是此事关系者老阁主的事情,既然苏军侯是我鬼谷门徒,日后只需前往云梦山,到时,苏军侯自然知晓,老阁主为何要广收门徒了。”
“既阁老相邀,他日得闲,苏劫必附云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