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芝,你若想嫁进我李家,便只能从侧门入府!”
镇国侯府外绵延十里红妆,一顶喜轿停在门外。
李修鹤身着新郎喜服,倨傲拦在正门。
喜娘脸上的笑僵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街上看热闹的百姓也都愣怔。
多新鲜,大婚当日新郎堵在正门不许新娘进去。
走侧门,那不是要贬妻为妾吗?
喜娘挑开窗帘,问新娘的意思。
沈涵芝眨了眨眼睛,茫然看着捧在掌心的平安果。
上一秒她刚被灌下毒药,惨死在侯府柴房,下一秒竟然重生回刚出嫁时?
沈涵芝挑起轿帘,看着年轻时的李修鹤,一股愤恨涌上心头。
她在自己手肘上狠狠掐了一下。
好疼!
老天有眼,竟然真的让她重生了!
见她愣神,李修鹤不满呵斥。
“还愣着做什么!别堵在正门挡路!”
说话间,另一队送亲队伍缓缓停下。
沈涵芝看着对面素简的喜轿,唇角挑起一抹冷笑。
前世也是这般。
大婚大日,妻妾同时进门。
李修鹤挡住她的喜轿,让她从侧门进,硬生生把她这个太傅嫡女贬为妾室。
一辈子在冷如霜跟前伏低做小,为这对贱人夫妇做垫脚石。
冷如霜似是等得不耐烦,敲着轿门催促。
李修鹤没好气地瞪了沈涵芝一眼。
大喜的日子,非要给自己寻不痛快!
大步走到轿门前,作势就要把沈涵芝从轿子里扯下来。
“你自己从侧门入,嫁妆箱子跟在如霜后头就行!”
呵,用她的十里红妆给冷如霜撑场面,亏他想得出来!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
沈涵芝侧身避开李修鹤伸过来的手,抬脚踹上他胸口。
猝不及防,李修鹤狼狈跌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女人向来对他百依百顺,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刺激太过,那东西失效了?
不等他从地上起来。
沈涵芝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目光冷冷瞟过侯府众人。
前世,他们踩着太傅府满门尸骨,攀上登天梯。
重活一世,他们欠下的血债,她要一一讨回。
“李修鹤,你我乃是圣上赐婚,你确定要贬妻为妾,要我给冷如霜让位?”
对上沈涵芝那双清明的眼眸,李修鹤瞬间闪过一丝心虚,随即辩解。
“圣上赐婚,我又没说不娶,只是让你进侧门而已。往后你与如霜不分大小,一家人何必计较那么多?”
沈涵芝被他这套歪理气笑。
她前世真是瞎了眼,才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大婚当日竟忍下这奇耻大辱,乖乖从侧门入,进了偏院独守空房。
现在想想,她真恨不得给当时的自己两嘴巴。
她父亲是当朝太傅,臣清流,母亲是江南首富独女,富可敌国,哥哥是大梁最年轻的状元,翰林院院首。
她作为他们的掌上明珠,竟被一个男人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既然无需计较,为何不让冷如霜从侧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