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盛叹了口气，对着夜云凛却居然还笑得出来：“云凛，星跃一个小辈，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这么教训他一顿，也该出够气了吧？”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别这么伤了和气。”
夜云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倒是没什么好生气的，不过就是有些人不长眼，爹不管娘不教的，非要纵着一家子老的少的来我面前找死，我成全他们而已。”
“够了！”夜老爷子面色无比阴沉，对着夜盛吩咐：“赶紧将星跃弄下来。”
夜盛忙道：“是。”
他起身朝着敲下走去，瞥了眼夜云凛，眼中的凛然杀意只在一瞬，而后便又藏得结结实实。
他常年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脸上笑纹极为明显。
这会儿敛了笑，那模样看起来格外的扭曲阴沉。
看了眼快撑不住的夜星跃，他示意保镖赶紧将人弄下来。
陈稳带来的人并没有拦，只是却也是满身戒备地看着夜家的保镖。
而老爷子则示意站在自己身边的保镖退开。
桥旁夜云凛的旁边，只剩下夜老爷子。
夜老爷子并没有表现出极大的愤怒，反而从夜云凛的手中拿过了一支烟，示意他：“点上。”
夜云凛瞥向他，虽然态度吊儿郎当，却也还是给他点上了。
夜老爷子深吸了一口，而后骤然咳嗽了几声。
他因为身体不好，戒烟好几年，这会儿乍然一抽，居然呛到了。
夜云凛嗤了声：“老了就别逞强了。”
夜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又吸了几口，而后才道：“确实是老了。”
夜云凛眯了眯眸子：“想说什么？”
夜老爷子看向他：“为了个女人，你就非得站在夜家的对立面？”
夜云凛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毫无温度。
“动我的女人，就是动我夜云凛的逆鳞。”
他意有所指。
“男人没用，才什么事都往女人身上推。不是怪女人太强势，就是怪女人太有能力，唯一不敢怪的就是自己薄情寡义，你说呢？”
夜老爷子看着夜云凛眸底的恨意。
他缓缓道：“我当年确实对不起你妈，但是她若不是野心太大，我们本来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况且，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妈妈去世这么多年，我和茹萍也都老了，我们上一辈的事早该过去。”
“云凛，这么多儿女中，你是最像我的，也是我最寄予厚望的。你是我最欣赏的儿子，我不想你站在夜家的对立面。”
“这么多年你都是自己一个人漂泊，对夜家有再多怨，这也终究是你的家，你就不能放下以前的恩怨，往前看吗？”
老爷子强势了一辈子，几乎从没说过这样的软话。
这会儿对着夜云凛字字句句说出，夜云凛听在耳里，却只感觉到滔天的愤怒。
虚伪！
太过虚伪了！
夜云凛几乎被恨意逼红了眼睛。
“是我妈野心太大，还是你出轨，养私生子女，还纵着你的情妇对你的子女暗中下手，逼得她和你离了心？!”
“当年向茹萍一次一次找人暗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和她说都是一家人？”
“当年……你和向茹萍联手杀了我妈时，你就没想过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夜老爷子诧异地看向他。
他没想到夜云凛连他妈的死因都知道。
夜云凛看着他眼中乍然生出的警惕，露出嘲讽地笑。
他眼底满是决然。
“夜庸！我和夜家、和你，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和解！”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要将夜家一步步弄垮！把你的心血彻底毁掉！”